“哀牢归附?”吴影颇感惊讶,数年前他曾经到过哀牢国,并知道哀牢受到西羌的威迫,但举国归附汉室,他却没有听到过丝毫消息。
“怎么?哀牢举国归附我汉室,曾昭告天下普天同庆,吴兄弟难道不知晓?”郑书晗有些诧异地望着吴影。
“在下久居山中,并不知此事”吴影有些尴尬。
“也是,要说这哀牢归汉,只是数月前之事,修仙练道之人必长隐于山中,像恩师那般云游四海,也是长者所为,像吴兄弟这般年轻自以大道为重,是在下大惊小怪了”。
“令尊师云游四海,必知晓天下奇闻,也是一件愉悦之事,”吴影发现这位郑书晗果然是善于言谈,不禁有些好感,便有意将话题引向白衫老者。
“也许吧,恩师曾交给在下一部奇术,上面所述在下至今无法理解”。
“不知在下可否借阅?”对于白衫老者要寻找有缘人,想必郑书晗也不会拒绝吴影的请求,于是借机问道。
“自是可以,吴兄弟请跟我来”果然,郑书晗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来到后院书房中,满园的书香气息,让人感觉别有取下精致的木盒放在案上,慎重地将之打开,取出一部手抄本经书交给吴影道:
“这是在下年少初见恩师时,恩师赐予的见面礼,这也是他老人家毕生心血,所以恩师希望曾能够领悟其中玄机继承衣钵,但在下研读此经数年,却始终无法理解其中论断”。
吴影将经卷接过手中,只见经卷封面上用古书篆写着“太玄经”三个古字,翻开首页,其中写道:“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阴阳,以一阳乘一统,万物资形。方州部家,三位疏成。陈其九九,以为数生,赞上群纲,乃综乎名”。
“恩师曾言‘天地混沌如鸡子,万物生其中’。不瞒吴兄弟,在下虽对恩师崇敬有加,不敢存有半点不敬之心,但对此经卷之论断,实不敢妄言。而吴兄弟身为修道之人,许能领悟其中玄机,不若在此小住,仔细研读”,郑书晗见吴影对其恩师的太玄经颇有兴趣,便开口提议道。
“那就劳烦郑兄了”,吴影回道,他明白郑书晗在试探他是否是其恩师所说的有缘人,虽然并准备师承于郑书晗的这位恩师,但倒是乐于一读其作。
于是郑书晗命郑书明打开一间客房请吴影住下,开始研读这部《太玄经》来:“盛哉日乎,炳明离章,五色淳光。夜则测阴,昼则测阳。昼夜之测,或否或臧。阳推五福以类升,阴幽六极以类降。升降相关,大贞乃通。经则有南有北,纬则有西有东。巡乘六甲,舆斗相逢。历以记岁,而百谷时雍……”
吴影这一读才发现,虽然郑书晗的那位恩师道法修为并不高,但其所书《太玄经》却别有见地,让他大开眼界。
在《太玄经》中,不仅记述了四海之内的奇闻异事,就像其中言称,天下极北之地,时常是半年黑夜,半年是白昼。还记述了阴阳辩论,其妙言道精,让吴影为之赞叹,不禁沉浸其中,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就在书院小住了半月有余。
而半月来,吴影让本来对修仙问道者颇有异议的郑书晗也大为感叹,因为吴影不仅在短短十日就将《太玄经》通读,甚至对这书院中的所有藏书都有所猎及。
而且郑书晗在与吴影的言谈中还发现,吴影根本不像寻仙问道之人,却更像饱读诗书的痴读书生,尤其是吴影对琴瑟音律的天生感触,让对音律颇有研究造诣的郑书晗也大叹不及,久而久之,郑书晗几乎忘记了吴影的真正身份,时常与他谈古论今,抚琴作画。
一年后,吴影盘膝床榻,心中思量:是不是该离开书院,回到梦灵谷去了,因为他上次回谷已是一年多前,当时那可能就是木灵之祖的神秘老者尚未归来,如今离老者定的十年之期早已过,不知老者是否回谷,对这位有再造之恩的老者,吴影不仅感恩于心,更是希望从老者那里打听到自己的身世。
正在吴影犹豫去留之际,却听院外数人急匆匆地向这里走来,众人未进书院,便听一位男子急切言道:“子恩兄,子恩兄可在?”。
吴影笑着摇了摇头,那来人口中的“子恩兄”,正是吴影。
书院本是才子佳人谈诗论道之所,吴影在书院里住下后,免不了与书院的书生学者来往,因不愿以真实身份示人,便为自己取了个别名“吴子恩”,也许是为了感激那神秘老者的再造之恩。
而这位姚公子就是在半年前,他与郑书晗抚琴论律时结识的,其年纪与郑书晗相仿,且都酷爱谈古论今抚琴作画。不同的是,这位同样是书香门第的姚公子因家世所迫,被逼考取功名利禄,可是其玩世不羁,对考取功名之事从不上心,因此屡试都未及第,好在其家境富足不愁吃穿,其父便不再强迫。
而在一次偶遇吴影弹奏乐曲之后,便对吴影的琴艺拜服的五体投地,时常前来请教切磋,也是吴影较为熟悉之人。
听见姚公子众人到来的郑书明,急忙迎上前去道:“姚公子、刘公子来了,我家公子正在书房”。
“郑兄在正好,可以给我做个见证”,说着急匆匆向内院走来。
吴影走出房门,郑书晗正向迎面而来的姚公子、刘公子打招呼,而另外一位手持彩锦玉扇的英俊公子,吴影却并不认得。
那位姚公子见到郑书晗和吴影出现,快步走上前,拉着吴影道:“子恩兄,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