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我本来的人生轨迹发展,没有舒建国给我撑腰了,我会在混完五年本科之后,沦为一个工作找不到,考研考不上还没就业就失业的大学生,并且情商智商低得只能去打游戏,但是我遇上了许卓君,他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现在这个“出息”的我就是他一手塑造的,或者说是我为了他自己努力塑造出来的。
大学正式开课一个月,我都处于疯狂的逃课状态,一个月,我就只去上过许卓君的两次课。我这种人是上不了一节完整的课的,坐在那也是发呆,还不如出去浪一圈,阳城的小吃遍布大街小巷,我最大的乐趣就是走街串巷地寻找好吃的东西,就算把脚走断也总比在教室发霉要好,吃饱了见着个网吧就钻进去,饿了的时候再钻出来。不爱上许卓君的课还有一个原因,他妈的开学第一天就把电话号码要到了自己班主任身上,还有比这更加戏剧性的事吗。综上所述,翘之。
许卓君挺记仇的,他记得我,所以实验课的时候就喊我上台——拼标本。一具□□,皮被剥掉肚子被剖开内脏什么全部被翻出来的标本,许卓君为了看看我们有没有好好预习,喊我上去把他的内脏归位。即使戴着手套,但是那种冰凉的感觉尤为吓人,我的余光还能瞥见他没有合上的双眼…….我硬着头皮给他“组装”了,给他塞肠子的时候恨不得用这六七米的大肠加小肠勒死许卓君。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去上过他的课。
那天才出宿舍楼准备去吃点东西,我们寝室那个山东妹子许唯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火急火燎地说:“班主任说你再不来上他的课,他就让你期末挂死。”当然,许卓君是肯定不会说“挂死”这样的词的,多温文儒雅的一“君子”啊,虽然平时说话不是文文绉绉的但也算是彬彬有礼啊,有事没事还教导我们让我们时刻注意礼貌——但是由此就可见,他的教导多么地没用,许唯依说话还是这么大大咧咧,什么挂死啊,撑死啊,拉死啊,摔死啊,张口就来。
不过许卓君的要挟还是很有用的,期末考试挂,这也是所有大学老师要挟学生的唯一手段了,我顺便还在心里加了一句,也是最无耻的。
铃声落下的时候我刚好推开门进去,他正要点名,看到我,笑了笑(真他妈叫一笑倾城)说:“来得还挺准时。”
我没回答他缩着脖子走到最后一排,跟许唯依并排坐下。
逃了这么多节课,根本不知道他讲到哪了,他在台上讲得津津有味,我在下面困得昏昏欲睡,就在我的头要砸下去了的时候,他叫我上台演示一下。鬼知道要演示什么,我挠着头发不明不白地走上讲台。
“舒乔同学,请你在五秒钟之内,弄死这只小白鼠,并观察它的死前症状。”他指了指玻璃箱里的小白鼠。然后看到我睡眼惺忪的样子问:“有问题吗?”
我以为许卓君要杀生,很是正义地说:“没事弄死它干嘛呀,变态啊!好好地干嘛要打死人家。老鼠虽然长得丑可也是条生命啊。”然后就是哄堂大笑,许卓君差异了一秒,板着脸说:“请照做。”
我不知道实验台上的针管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那一大杯温水。他让我弄死它我就照做好了,心里祈祷着小老鼠死了之后千万不要来找我,要找就找许卓君,他让我干的。
许卓君看到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为我知道怎么干。结果被我接下来的举动吓着了。
我利落地把小老鼠抓出来,举着玻璃箱冲它砸去,砸了一下还没有砸死,我又冲它砸了一下,小白鼠瞪了瞪两下小短腿,死了。
班上静默了两秒,然后笑得比之前更加大声了。许卓君看着这只死得血淋淋的小白鼠,脸黑得像块炭似的:“我是让你把自来水注入它的尾部静脉让它抽搐而死。”
“。。。”
那一刻,我有种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冲动,我不得不承认当时的自己确实是把“逼”装到了一定的境界。自以为弄死它就行,结果脑子都不带就直接把它砸死了。
面对这一屋子把腹肌都笑出来了的同学和一个脸色乌青的老师外加一只死得鲜血淋漓的小白鼠,我又能做什么呢,难道叫如来施个法把小老鼠叫醒,我再把自来水注入它的尾部静脉再让它死一次,或者给自己的来一管自来水偿命?我倒想啊,可是我连自己的静脉找不到啊。
终于全班止住了笑声之后,班主任才放我下去,但是喊我下午没课就去找他一次,估计是要算账了。我心里特别不爽地想:您老人家本来多轻松啊,上完课就没有你什么事了,干嘛给自己整这些幺蛾子,没事打打球,唱唱歌,喝喝酒不挺快活的吗,为什么要让我这不争气的学生浪费您老人家的时间呢,吃饱了撑的还是脑子进了水。
但是一看到他不好看的脸色,什么话都只能往肚子里吞,乖乖地点头。
接下来的半节课,我无比认真地听着,尽管听了半天也还是听不懂什么。
今天就这一节课,我本来打算下午在寝室打半天的游戏,不记得谁说的,不翘课的大学是不完整的,所以我理所当然地翘了一节又一节。
可是现在,我得接受我敬爱的班主任的“谆谆教诲”。我以为我们的班主任不具备其他老师的“特异功能”:梗着脖子冲你吼,指着你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地骂,嘴里的口水像喷泉一样冲着你的脸喷想让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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