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校园冷得让人感觉如受刀割。收到那封邮件以来已过去数日,时节朝严冬又靠近了一步。
白天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太阳落下后气温立刻就降了下来。
而且还刮起风来。
因为这所学校座落在海边,没有什么大建筑物来遮挡,冬天的海风猛烈地吹着。况且千叶县本来就是日本地形最为平坦的县,通风环境也很好,顺带一提还是个给人亲切感的充满着年轻人的活力的地方。这什么啊跟黑心企业的招聘广告一样,让人觉得千叶作为东京的卧城成为社畜的巢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耶,好神奇!
不过,当了十七年的千叶市民,身体也会习惯这样的冷风。托这个的福连人世间的冰冷都已经彻底习惯了。
一阵强风吹过,我一边拉拢大衣的衣领,一边把视线投向远处足球部的那群人。
在自行车棚的角落的角落,刚好算是在特别栋的阴影下的地方,我等候着足球部的练习结束。
如前几天在社团部室所言,这是为了询问叶山隼人的志愿。虽然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和他独处的机会,但却没能成功。没办法,只好等着足球部的社团活动结束,再在叶山回去的途中找他了。
不过,多亏刚刚还待在暖和的社团部室,这种程度的寒冷还在承受范围内。
我一直从部室的窗户看着足球部练习的情况,在他们开始收拾东西时我来到了这里,但似乎还是稍微早了一些。那帮家伙还在进行拉伸。
一边等他们跑完,一边踏着脚驱寒的时候,我的袖子被轻轻地拉了拉。
回过头,一个软乎乎的像是猫布偶一样的东西正握着一罐咖啡。
「给你」
听到声音,我把视线往上抬,只见带着猫爪手套的雪之下正拿着一罐max咖啡递向我。那个手套……她还真在用啊。
「哦哦,多谢」
恭恭敬敬地接过咖啡,顿时感觉好暖和~。我把咖啡罐当做手暖炉抱着。
站在后面的由比滨搓着两只手取暖,雪之下也拿猫爪手套贴着自己的脸颊。两人都跟了过来,想要看看情况,但叶山还没有要出现的迹象。
我抬头看着如同被流淌的淡墨染黑的天空,开口说:
「……你们先回去好了。」
「但是,把事情全推给你一个人也不太好……」
由比滨一副憋着话说不出来的样子,瞧了瞧雪之下,想要寻求赞同。雪之下也跟着点了点头。而我则摇了摇头。
「啊,没必要,我还是一个人来问比较容易,大概吧。叶山的话估计也不大愿意说给你们听吧,虽然我也不清楚。」
让雪之下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与叶山接近恐怕并不是一个好想法。我能轻易想象到那些口无遮拦的家伙到处说些有的没的的光景。托这个的福,我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含糊起来。
雪之下用手托着下巴稍微考虑了一下后,抬起了头。
「嗯……说的倒也没错。」
「唔嗯,如果我能问出来的话倒是最好了。」
「那,虽然把事情全推给你我很抱歉……」
「啊,没关系的。这是工作所以没办法。」
我轻描淡写地对着面带歉意地看向这边的两人如此回答道。听到我的话后,雪之下也微笑了起来。
「真不像是你的台词呢。」
一点没错。我下意识地露出自嘲般的笑容点了点头,接着由比滨似乎也下定了决心,扶正了背包的肩带。
「那就,明天再见。」
「嗯,明天见。」
简单地朝走向正门的两人挥了挥手,我的视线再次回到了足球部的方向。那帮家伙终于离开操场朝社团部室的方向走了过去。啊,糟糕,对哦,是不是还要回部室换衣服啊?还是说那啥,难不成还要洗个澡什么的?因为没在运动部待过,所以不知道他们平时的流程是怎样的啊……
没办法,我也往那边走过去一些吧。一边小口小口喝着max咖啡,我走向社团部室旁新教学楼的墙边
太阳彻底落下后,感觉气温又变得更低了。但我依然注视着他们的动向,急切地等着他们出来。
不过真的很冷啊……。就算这是工作,为什么我非得等着叶山不可啊。根本用不着真的去问,直接拿叶山的守护灵采访录糊弄一下不就行了吗?
(创办佛学团体「幸福的科学」、及日本「幸福实现党」的大川隆法,是一名佛教布教者,连续发表了多部涵盖古今中外各路名人的「守护灵interview」系列书籍,这一系列书籍是他通过使这些名人「守护灵」「降灵」,并对其进行「采访」,作为本人之「代言」、「灵言」的作品。)
精神方面早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身体冷得像冰一样,脚也像是两根铁棍……。太长时间没有看到任何人过来,一直独处的我,甚至都怀疑起这里是不是展开了固有结界什么的了……
但还好歹没有白等,很快足球部的家伙们就三三两两的回来了。
但是,那群人中却没有叶山的身影。为啥偏偏不在啊……
离开墙边环视四周的时候,被回来的家伙中的一个叫住了。那隔得很远也能判别的茶色头发和轻浮的感觉,毫无疑问是户部。
「咦?这不是比企鹅君嘛。怎么啦?」
对方朝我大大的挥了挥手,我也简单地把手举了举以作回应。
「叶山呢?」
「隼人?……啊,他现在稍微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