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柏林远郊的一处庄园式别墅门口。顶着德国空军副参谋长、空军兵器生产副总监、空降兵技术副总监三大“老2”头衔的帝国空军上校汉斯.罗根,抽完了半包烟,才等来了赫尔曼.戈林的副官,斯人不慌不忙地说:
“抱歉,上校。帝国元帅感觉身体不适,今天恐怕不能会客!您,还是先回去吧!”
“噢,是么……好,谢谢你,少校!”
罗根无奈地拍拍司机身后的座椅,“走吧,汉克,回空军部!”
这,已经是罗根第二次来到传说中的卡琳庄园。自从脱离昏迷状态、伤情相对稳定之后,元首的第一继承人,帝国元帅、帝国空军司令赫尔曼.戈林,就从位于柏林市区的医院回到了这座以他1931年去世的首任妻子之名所命名的庄园。据说这座庄园里的每一件装饰品都是价值不菲的,波兰和法国战役后,这里的藏品数量更是迅速增加。在战争爆发之前,戈林甚至还在这里招待过温莎公爵夫妇、美国飞行员林德伯格夫妇等要人和名人,可以说是帝国元帅诸多宅地中最喜爱的一处。
汽车飞快地在林荫道上行驶。两旁的自然美景却完全提不起罗根的兴致。前一次,医生要进行全面的例行检查;这一次,身体不适不能会客。下一次,肯定也还会有什么理由吧!
对于赫尔曼.戈林,罗根从来就没有好感,但如今好歹也算是空军部的高层官员,而且三项颇有分量的职务,听说也都是戈林提出并签批的。在“海神之怒”发动之前,罗根希望能够与戈林当面谈上一谈。冰释前嫌估计难度太大,罗根只希望通过暂时的拖鞋,让这位性情古怪的空军总司令能够在作战过程中继续支持自己——至少不在关键时刻摆自己一道。以如今的局面,这场战役的胜负已经不再是个人荣誉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帝国、整场战争的命运!
连续两次吃了闭门羹,又眼看着距离行动日期越来越近,罗根无可奈何地将这件事搁置一旁,只盼戈林即便再自大、再狂妄,也不至于糊涂到自断国运的地步。
刚从卡琳庄园回到空军部,乌德特的副官马修就敲门进来说:“上校,将军找您有急事!”
“哦,好,这就来!”罗根看了看桌上堆积得如同小山般的文件,轻叹一口气,权力越大、事情越多,看来今晚加班是难免了——本来还打算亲自去火车站接多琳一家子的,只好让奥古斯特代为安排了。至于说英国女人和法国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罗根没时间多想。
一路上,罗根试着从马修嘴里套出些口风来。但这位稳重的空军少校对于乌德特的想法并不清楚,只是告诉罗根,将军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错。
格外不错?
罗根有些惊讶,他担任空军兵器生产副总监的这一个多星期,从未看到过乌德特的笑脸。这位一战的空军王牌、战后曾长期从事飞行表演的技术流超人,如今领导着一个拥有5000多名军官和技术人员的大部门,开发、改进、后勤补给、财政、系统生产等等事务,光是听着就够让人头疼了。为了替这个可怜人减轻负担,罗根在去斯德丁视察之前熬了两个通宵,勉强制定出了一份空军生产改进计划,提交给乌德特之后便出差去了,接着还顺道去了一趟柯尼斯堡。
整了整着装,尤其是将领头的双剑银像树叶铁十字勋章摆正了位置,罗根敲了敲乌德特的办公室门。
“请进!”那个沧桑的声音今天似乎多了些活力。
“将军,您找我?”罗根正步进入这个格外“别致”的房间:书桌上、柜子里、天花板下,到处或放或挂着飞机模型,从一战的老式双翼机、三翼机到二三十年代的军用、民用飞机,再到现如今各国空军的主力战机——甚至包括英国的喷火和飓风,林林总总竟不下百架!
孩提时候的罗根,曾梦想着拥有这样的房间。
“啊,汉斯。来!坐!”头顶半秃的将军立刻将他的视线从文件转到眼前这位年轻的空军上校身上。出生在1896年的乌德特如今也才44岁,这样的发型,不免让人想起关于“酒色过度易导致秃顶”的传闻。事实上,在整个20年代,他和自己出资组建的“乌德特航空表演团”在欧洲与南美巡回演出,白天用杂耍式的精彩表演取悦观众,一到晚上,乌德特就成了玩弄女性的老手和著名的酒鬼、一个喜欢参加各种宴会的花花公子,他和来自各国的阔佬们挥金如土,经常是钱一到手立即花光,他也常和影星、制片人和其他社交人物混在一起——在乌德特的自传中,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自在的,尽管那直接导致了他和首任妻子的离婚。
罗根在乌德特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军请了他一支雪茄,自己也点了一支,吞云吐雾间,感叹道:“汉斯,我看过你的方案了,这是很好的想法,实施起来也不难!唯一的问题是……这将直接导致我们的生产成本出现上升,而且雇佣不完全熟练的工人,合格率也会稍稍下降一些!”
“是的,将军!我的考虑是,产生数量的大幅增加完全可以弥补成本与次品率的略微上升带来的缺憾,战争比拼的就是实力,我们每多生产出一架战斗机,赢得胜利的希望就增加一分,至于多出来的几百马克成本……帝国现在并不缺乏资金!您说呢?”
罗根耐心、礼貌而且很有谋略地说出这番话,乌德特果然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