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一拍桌子,道:“开堂!”
两排兵士喊道:“威武!”
马东等人看得莫名其妙。
书生道:“带徐璠!”
两个穿汉朝服饰的人将徐璠带进船舱,徐璠一见书生就怕,规规矩矩跪下了。
书生喊道:“潘小红!”
潘小红慌忙跪下,道:“民女在!”
书生问:“你所告者可是你身旁的人?”
潘小红说:“正是。”
书生说:“你告他强占你为妾,又当街杀了你父亲潘田,可事此事?”
潘小红说:“正是此事,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书生说:“好,我们先审这杀人之事。来人,传仵作,带物证。”
一人领进仵作、一人端着物证进入船舱,物证乃是血衣和刀具。
书生说:“仵作,据潘小红所说,潘田是徐璠当街用刀捅死的,经你验尸,潘田确是死于刀刺,可有此事?”
仵作答道:“确如大人所言。”
书生说:“证物可是潘田死时所穿衣物和徐璠杀潘田所用凶器?”
仵作说:“是。”
书生说:“那日我验尸时,潘田背后的伤口宽不足寸,而前胸的伤口超过两寸,属实?”
仵作道:“属实。”
书生问:“这说明刀刺穿了潘田的胸腔,对吗?”
仵作道:“对。”
书生站起身子,拿过军刀,道:“诸位请看,凶器尖端这片血迹距刀剑最长处不过二寸五,而潘田的身材并不瘦小,胸腔宽起码三寸,如果是刀刺穿了潘田的胸腔,血迹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小一片!”
仵作无言以对,道:“这——”眼睛瞟向李亮。
李亮等人没想到书生已而查出了猫腻,陷入茫然。
书生放下凶器,再展开血衣,说:“如果是刀刺穿胸腔,前后都应有大片血迹,可你们看这件血衣,只有前胸有大片血迹,后背的血迹甚少,仵作,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仵作还是答不上话,焦急不堪,道:“这——”
书生笑了笑,搁下血衣,说:“我来帮你说吧,潘田背后的伤根本不是刀刺穿所致,而是被另外的利器所伤。”
仵作不禁腿脚发抖,李亮开始有些不自在。
书生问:“徐璠,那日你拔出刀只想吓唬潘田,却不料他的身子突然向前,于是你就成了杀死他的凶手,是这样吗?”
徐璠见书生真在为自己洗脱罪名,赶紧答道:“是这样的。”
书生说:“我若没说错,潘田是受人指使去为难徐璠,就是要诱惑徐璠拔刀,当然,潘田并不知道真相,他断定徐璠不会真杀他,可在徐璠拔出刀的瞬间,有人在后面射了一枚暗器打在潘田的后背上,疼痛让潘田本能地身子猛烈向前,正好插在徐璠手中的刀上。这就造成了徐璠当街杀死潘田的事件。潘田后背的伤口,正是暗器留下的痕迹,这暗器是在潘田死后被偷偷取走的,所以流血不多,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血衣后背的血迹很少。仵作,我说对了吗?”
仵作不敢应答,身子抖得更厉害,望向李亮求助。
马东、李亮等人此时也是焦急如焚,书生竟然动真格了。
马东赶紧朝李亮等人使眼色,李亮会意,起身说:“段大人,下官内急,要出去方便一下!”
杨平随即说:“下官也内急。”
林大人也道:“下官也觉肚子不舒服!”
书生笑道:“几位大人请自便!”
三人匆匆出了船舱,他们已经看到不好的苗头,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下船找自己的人马,我们有六百军士在此,就算你段世昌查出了真相,也是徒劳!
三人来到甲板上,却吓得失魂落魄。船早已不在岸边,四周都是辽阔的淮河水,大船前后左右各行驶着一条中等船,船上点着火把,每条船上站有十来名兵士,显然,他们不会是自己的人。
杨平恐慌地说:“马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李亮沮丧道:“我们中了段世昌的圈套!”
身后传来一个笑声,书生来到甲板上,道:“李大人,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因为你知道得晚了一点。在我开始审案的时候,船已经缓缓启动,现在我们正在淮河中央,当然,几位大人若要跳河,我绝不阻拦!”
李亮、杨平和林大人急向岸边大声呼喊:“快来护卫,快来护卫!”
然而岸边毫无回应。
书生轻笑道:“三位大人还是别喊了,没用的,你们的人现在正在呼呼大睡呢!我们还是回舱内陪我继续审案吧!”
李亮恨道:“你当初要这条船就是为了今天?”
书生道:“当然,淮安完全在你们的掌控中,你们有三千兵士,我这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不好好谋略一番行吗?”
杨平道:“船舱中的根本就不是戏班人员,而是郭大人的部下!”
书生道:“杨大人,你也很聪明,可同样知道得太迟了!”
林大人骂道:“段世昌,你好阴险!”
书生呵呵一笑,道:“这不叫阴险,这叫智谋!三位大人,请吧,难不成还要我差人抬你们进船舱?”
李亮不爽地哼一声,道:“好,我就看你怎么审这案子!”
几人愤愤回到船舱,坐回位置。
马东故作不知地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书生笑道:“马大人,我们继续边看戏边审案!”
马东只得苦笑,哪里有戏,戏就是案,案就是戏。
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