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菜都是平常菜色,听朱喜所言都是自家种的菜、养的鸡鸭鱼羊牛,吃到口中滋味不寻常,就像刚夹到口中的那块葱烧武昌鱼,真正是入口即化,鲜味融进每个味蕾,舌头都沉醉在这味道中了!再像那盘炒生菜,脆嫩爽口,生菜本身的味道被完全激发出来,和上油盐酱醋,就是这个滋味,犹如江南小城烟雨季节打着素面小伞徘徊在小石桥等着情郎的清新姑娘,不是特别的鲜美,而是特别的合适!炒生菜就得这个味!
我也吃过别人家的好菜,都是前一两盘觉着味道不错,吃到后来渐渐没了滋味,不像今天这桌子菜,越吃越想吃,每盘菜都有自己的味道,每道菜都是那样的鲜美,各色菜肴之间味道并不相冲,而是混合成一种让人沉醉的滋味附在整个嘴巴里面!为什么还要去办个什么劳么子美食大赛,这一桌菜每道都是第一!也不知道楚家的菜是什么滋味,有时间一定要去尝一尝,不知比起这桌菜在味道上谁能更胜一筹。
我夹了一筷子白斩鸡入口,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会,摇头暗自赞叹了一声说道:“老朱真没有夸海口,这才能称得上是私房菜嘛!这菜都是谁做的?我听过一个传说,说是龙女落难人间,专事为人做菜,用口中龙涎为调料做出的饭菜鲜美无比,老朱你这里不会也藏着一位龙女吧!”
朱喜得意的拍着自己的肚皮道:“都些菜可都是高飞亲自下厨做的,高飞他一年也下不了几次厨,我本来是要张师傅做菜,高飞他非要亲自下厨不可,方先生有口福了!”
高飞举起酒杯向我敬了杯酒,我略一点头,眼神知会高飞我知道他的心意。高飞仰头喝完酒道:“还是老板你收集的菜谱精细,各各细节和关窍处都是大师傅的不传之秘,多少人拜师学艺一辈子都学不来!您要是把菜谱给张师傅看了,依他的手艺,做的菜不会比我差。”
“高飞你就别再谦虚了,做菜这个事情也是要讲天赋的。”我心道那些菜谱我也见过,可别指望我能做出这一桌子菜来。再看朱喜办美食大赛的劲头,难怪能收集到这么多菜谱。
“对了,老朱看你昨天晚上行事那熟练的套路,不是一次两次做这种事情了吧?”我敬了朱喜一杯酒问道。
朱喜听我说起昨天的事情,激动起来,松了松领口,眼白中冒出几缕血丝:“这些个家伙,猪狗不如,真是枉披了一身人皮!食!是天大的事情,天下间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了!不吃不能活!方先生昨天也看见那作坊加工出来的都是一些什么东西!那能吃吗?那是在断人活路,与侩子手何异,为了一己私利,罔顾他人安康和性命!我老朱近十年来,挑了这样的厂子二十八处,黑工坊却还是一年多过一年,真是想不明白,他们图个什么,做什么事情不能养家糊口,这种事难道不怕天谴吗!若不是……我真想统统杀了来个痛快!”
高飞自己干了一杯酒,敲着酒杯击掌应和。
我对这种制假窝点也是深恶痛绝,当然不能和这两个老饕相比,这两位,一个因为地沟油卖到自家食堂来,就宰了三个地沟油贩子,犹如杀狗,一个十年间挑了近三十处制假窝点,昨天晚上还失手做掉了一个制假窝点的老板。我不杀生,下不来这种重手,但是他们各有取死之道,我也救不得。
朱喜意犹未尽的接着说道:“这些个小工坊虽然可恶,但是毕竟规模有限,流毒不广,平日里注意一点,多在正规大超市买菜还可以避免。不过,嘿嘿!”朱喜喝了口酒,重重的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整张椅子哗的一下碎成一堆木片,朱喜干脆站起来说道:“方先生可知道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食品大企业在我中华也做着和那些制假小作坊一般无二的龌蹉勾当!”
“前些年,政府组织食品企业家去上海参观学习,我也有幸一起去了,参观的那家企业,嘿嘿,正是美国一家世界食品加工顶级企业在中国的分号,那个地方规模大、场地大、设备大、人也大,我们参观加工肉制品的流水线是目不暇接,那些肉虽然不地道,但也干净新鲜。就在参观完出厂的时候,几辆运送鲜肉原料的冷柜大卡车正好运货进来经过大门口,我鼻子灵,闻出六辆车中有两辆装的是已经变质开始腐烂的鸡肉,当下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啊!晚上等到夜深人静了我再潜入这家工厂的仓库,果然被我发现有些肉已经发黑发臭,比我们昨日晚上看见的那些肉好不到哪里去!我照了几张照片,照例拨打110,几天都没有动静,后来找到内部相熟的人一问,原来这些大企业不是说查就能查的,等执法人员通知再进行检查,仓库里面有什么都给搬空了!我这个举报电话也不知道怎么的被那工厂知道了,找了个律师事务所起诉我诽谤,这帮黑白不分的狗腿子,缠了我半年,最后烦的没有办法,爷爷我蒙面把他们从高管到律师都是一顿好打,这才消停下来。官府好像是管不了了,我认真算了下,从国外母公司到国内的这家子公司,一共几十万人,杀不完啊!只有这么先放下了。”
我见朱喜不似在开玩笑,抹了把脸,好家伙,他还真动过杀光这些人的念头!也不知道朱喜是谁教出来的?要是修士能修成这样,动不动杀个上十万人,早就天下大乱,修士自身也承受不住这样大的因果,会被现世报给雷劈成灰灰吧。
朱喜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们这顿饭之后,过了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