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赶忙回头,朝内侧福身行礼,“奴婢见过三王爷。”
“有事?”
容云鹤说着,已从软塌上站起来,戴了枚碧玉扳指的手挑开帷幔,缓步踱了出来,在刚才琴师弹奏时的石桌旁边坐了下来。
“奴婢有事想向王爷求证。”
“何事?”容云鹤边说,边无意的轻叩桌面,发出极其轻微的声音。
不偏不倚,奴才刚放上去的茶盏就在容云鹤的手前方。
秦落衣以为容云鹤在向她暗示什么,赶紧上前帮他倒了杯茶后,习惯性的退至他的身后。
“站到前面来,既然有事需要求证,躲在我身后算什么?”
秦落衣赧然的“哦”了一声。
“原来是三王爷在,怪不得本宫能到在这里听到仙音,全是托了三王爷的福呀。”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齐妃带着一队侍卫丫鬟浩浩荡荡的往这边来。
秦落衣刚抬起的脚,在听到这声音后,又暗暗的收了回来,转而轻垂眼眸,努力掩饰住眼底的笑意。
前段时间齐妃被诊出怀有龙种,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估计胎气还没有稳定下来,处事就这么大张旗鼓,也难怪后宫中总有嫔妃心怀记恨,处心积虑想要弄死怀有身孕的人了。
容云鹤眉头不悦的一蹙,却是应也未应一声,端起秦落衣倒的茶水,仿佛没看到齐妃一样,放在唇边细细品味着。
“齐妃娘娘万福金安!”
齐妃恨恨的剜了一眼秦落衣,由贴身丫鬟搀扶着,在容云鹤的旁边坐下来。
容云鹤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齐妃自讨了个没趣,只有将嫉恨的情绪发泄在秦落衣身上。
“大胆贱婢,见到本宫落座,为何还不上茶?”
秦落衣被她吼得心脏一阵紧缩,当下赶紧捧了茶壶就要倒水,手腕却忽然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抓住。
“齐妃娘娘如今怀有子嗣,身体娇贵,容不得半点闪失,自己宫外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说着,接了秦落衣手中的茶壶,将她护在身后。
此举看在齐妃的眼里,原本就已是嫉妒的想要抓狂,此时甚至连杀了秦落衣的心都有了!
她就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奴婢,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三王爷的庇护,难道是因为她的主子花微澜?
想到这,齐妃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紧紧握拳。
“齐妃娘娘,云鹤有事,就先告退了。”
他一直拉着秦落衣的手腕不放,秦落衣暗中挣了挣,却没有挣开,当着齐妃的面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也只得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三王爷留步!”眼刀紧盯着容云鹤拉着秦落衣手腕的地方,齐妃努力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才勉强将注意力转移开来,“这次前来,我有事相求。”
尽量放低自己的身份,好赢得容云鹤的好感。
“何事?请齐妃娘娘直说。”容云鹤头也不回。
“齐妃娘娘”四个字,无形中拉开了俩人的距离,也在向齐妃暗中提醒,俩人身份地位悬殊。
嫉妒成疯的齐妃哪里还能听出来他话里的提醒,努力眨了眨眼睛,好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动人,就连声音也不由得带着丝哽咽,“你可以坐下来,我们慢慢说吗?”
见容云鹤不为所动,齐妃大胆的拉了拉容云鹤的衣角,“云鹤,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聊,你难道还在恨我吗?”
容云鹤不动声色的抽回衣角,面色平静的道,“齐妃娘娘请自重。如果你是为了十日后的圣驾出巡前来找我说情,那还请你不要开口为好。毕竟你现在怀有龙种,宫外安全隐患较大,不利于龙种的健康发展。”他紧了紧抓着秦落衣手腕的手,冷淡的继续道,“云鹤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说完,拉着秦落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无论齐妃在身后怎样呼喊都毫不动容。
“好了,你有何事求证,这里可以讲了。”容云鹤将秦落衣带至一座不大的假山上,望着逐渐西沉的夕阳坐下来。
“三王爷,您……您可不可以先放开奴婢的手?”
被他用力的抓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不肿,也肯定都发红了。
秦落衣心疼的这样想着。
容云鹤低头看了看她的手腕,勾唇一笑,松了开来。
秦落衣揉着红肿的手腕,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三王爷,你是不是提前知道,这次盛宴献舞原本就是个圈套,所以才会努力阻止我上台?”
圈套?
容云鹤不悦的挑眉,难道有人趁着这次盛宴暗中动手了?竟然还把注意打到了秦落衣的头上,不过,看情况是暗中又被人轻松化解了。
幸好她没出事。容云鹤单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如是想着。
随后,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的安危?长得明明不好看,除了与容落衣有无数的相似之外,他便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这么关心她。
不过,仅仅是相似,就让他心甘情愿的暗中保护,不是吗?
落衣,难道真的是你?
容云鹤回头,看着夕阳余晖下,秦落衣那张完美无瑕的半张侧脸,一时间有些入神。
长长的睫毛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在她的眼睑上留下一片淡淡的暗影,唇不点而赤,眉不染而黛,小巧挺拔的鼻头上有着细密的汗珠,在光线的照耀下,折射出水晶般剔透的光泽。
这样美好的画面,让容云鹤心头一动,冷峻的双颊上不由得染上一抹颜色,赶紧别开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