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底东厂和京兆府都没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距离大皇子下狱,已然是过去了五天的时间了。
这个时间,足以是击垮大皇子的心里防线,但是倒是也没能叫皇后这边的人过分得意洋洋。
毕竟原本以为,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找到证据的,可是竟然是拖了这么长的时间,硬是在也没有查到别的证据。
现在这个阶段,唯一有的证据就是,那两个死掉的谋士,的的确确就是大皇子的人。
但是大皇子当然是完全不会承认自己是有吩咐这两人做过这些事儿的。
这事儿就成了僵局。
对于大皇子而言,当然是好消息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事儿就是他做的。
对于皇后而言,又是十分生气,这都是到嘴的鸭子了,反而还有点吃不下去。
皇帝是狠狠的训斥了曹汀愈和京兆府尹一顿,但是,竟是没有叫他们继续查下去的意思了。
迟迟之后就是接到了曹汀愈的话,他其实清楚的很,皇帝压根就并没有生气,甚至因为曹汀愈没有查到更为直接的证据而是松了一口气。
所以,即便说是要惩罚也是不轻不重的,罚了月俸而已,对于曹汀愈这样的人来说,就等于是没有罚一样的。
这就可以看出皇帝的态度了。
只是对外,他总是要做出自己生气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迟迟就等待自己的机会来临。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就是有人回到皇帝那边说,既然是没有直接的证据是可以证明这事儿和大皇子有关系的,就应该是要把大皇子从宗人府放出来了。
毕竟,这大皇子无缘无故的在宗人府关这么久,陛下甚至还是应该要给点宽慰才好。
但是,皇后当然是不肯的。
她便是立刻到了皇帝跟前去说了,如今即便是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证明了大皇子是这件事儿的主谋,但是如今嫌疑最大的还是大皇子。
毕竟,别人都没有嫌疑,唯一有嫌疑的就是大皇子了,他无论如何,也是应该要给这件事儿一个交代才好。
皇后言辞恳切,又是后宫之主,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皇帝难免就是要越发的犹豫,其实迟迟心里清楚,皇帝的犹豫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好叫皇后闭上嘴,好叫那些文武百官都闭上嘴。
他是有偏心大皇子的,就是因为这个偏心,所以反而是不能将事儿做的更加明显和直接。
皇帝犹豫,但他是皇帝,他一犹豫,自然就是要有人应该要递上瞌睡枕头了。
这个人,就是伺机等待已久的迟迟了。
迟迟在对外宣称自己可以出门的第一天,就直接是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这陆城还守在外头呢,看见迟迟过来了,连忙就是“哎哟”一声,然后迎出来,“殿下,您这身子也还没有好全呢,怎么就到处跑啊,可是来给陛下请安的?”
这锦阳公主是最有孝心和最懂规矩的,这事儿啊,宫里头是人人都知道。
所以这会儿,陆城就是想着,是不是迟迟她过来请安了。
但是迟迟是摇了摇头,她唇色还有点白,如今在这个阳光之下,她的皮肤显得越发的剔透,而整个人确实更加的虚弱。
她眨了眨眼,“父皇是在里头吗?”
陆城点头,“自然是,要奴才进去回话吗?”
迟迟有点忐忑的样子,又抿了抿唇,“父皇,今日政务可是繁忙?”
“这……奴才就是不知道了,只不过这会儿的确是没有大臣在里头的。”
迟迟点头,“那就烦请大伴帮我带一句话吧。”
“殿下请说。”
迟迟在御书房跟前,突然就跪了下来,吓得陆城一大跳,“殿下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尽管说也就是了,这身子原本也就不好,可不就叫陛下心疼了。”
迟迟摇头,“求父皇宽恕大皇兄之责。”
陆城愣住,连忙便说,“哎哟殿下!这话可是说不得啊。”
如今迟迟这样一说,便是直接言明自己就是和皇后站对立面了。
那大皇子还没什么,反正都是住在宫外的,又是一个皇子,即便是和皇后不对付,也没什么的。
但是迟迟一个公主,还是住在宫里头,这事儿就是可大可小了。
皇后若是要给她穿小鞋的话,她在这后宫的日子,可就不知道是有多少的不好过了。
陆城倒是真的为这个刚崛起不久的公主好,只能是叹气说,“殿下,您可是想清楚了。”
陆城其实知道皇帝的心思,但是这事儿的确是太难了,皇后不松口,皇帝便是很难把这件事儿揭过去。
不然帝后因为此事失和,最后言官弹劾的,还是只能是大皇子,一样是没有好处的。
迟迟低着头,“烦请大伴通传吧。”
那陆城也就没什么办法了,他便是进去,皇帝抬眼看了一眼,问他,“朕方才不是听见说是锦阳来了?可是在外头?”
陆城便是说,“是,的确是在外头呢。”
“宣她进来就是了。”皇帝沾了沾墨,“如今还是时有冷风,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一吹,仔细是又要回去躺个好几天了。”
陆城为难,“殿下……在外头跪着呢。”
皇帝皱眉看他,“怎么回事?”
陆城便说,“殿下求陛下宽宥大皇子殿下的罪责。”
皇帝放下笔,“什么?”
“奴才劝了,如何也是不听,殿下一来便是跪下了,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