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的是闵俊公子!”
“想不到就连青丘州的闵家都来人了!”
“那个人竟然敢对闵俊公子如此无礼,他难道不怕闵家的报复吗?”
赖韶美转身,一只手捏住赖兴学的手臂:“爷爷,你看到了吗?那人的眼睛是赤红色的!”
赖兴学甩开赖韶美的手,压低声音吼叫:“不要再说了!”
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上面,而其中很多人的目光复杂之极,有欣喜的,有恐惧的,还有闪着仇恨和杀意的。
杨风青听到了下方的讨论声,终于记起闵家。
闵家在青丘州与北宫家在琴川地位一样,青丘州刺史正是闵家的人。
不过因为青丘州从党争伊始就一直保持中立,再加上青丘州地处偏远的最西部,所以杨风青几乎没有与闵家的人有过任何接触,之前一时没能记起来。
“原来是青丘州闵家的人,你们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跑到驰原城来嚣张是想做什么?!”
闵俊以为掐着他脖子的恐怖男子听到下方的讨论声会放开他,想不到反倒出言不逊:“你——你好胆,竟然敢轻视我闵家!本公子发誓,待本公子出去之后,定然用尽一切办法将你除去!”
“嗯?你还想着出去?”
杨风青咧嘴发笑,眼中寒芒再次乍现,大步上前。
闵俊和已经吓得说不出清楚话的闵宏盛再次大叫:“啊啊啊!救命!”
“我是青丘州闵家公子,你们若是救了我,我闵家定然重重有赏!”
下方有很多人脸色纠结,但还是没有谁敢胡乱出声。
传遍驰原城的流言是他们到驰原城之后听到最多的事,虽然他们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但万一是呢?
况且既然杨风青能出现在三楼的包间里,那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杨风青,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不过下方的广场没有人出声,其他的包间却传来了一声声低沉的声音:“还请公子手下留情!”
从第十二个包间传来一声年轻男子的声音,声音里自带一股久居高位的气势。
“闵公子只是想和公子换一个包间而已,公子何必咄咄逼人?”
第五号包间也传来声音,听着应当是一个美丽小姐。
“闵公子乃是受我车鹏涛之邀而来,望公子手下留情,拍卖会之后我定然亲自给公子敬一杯酒。”
第十八号包间,也就是最右侧的包间传来声音,不用听其声音,听他说的话就知道是一个年轻男子。
在他的话音落下后,下方的人群又传出声浪:“车家车鹏涛?他不是跟随太尉出辽东了吗?”
“你难道不知道太尉命他率军坚守天佑城?”
“天啊!车家说不定会后来居上,超越顾家等累世大族啊!”
车家的发家史是光武很多人感兴趣的事情,一是因为车家发家时间短,有迹可循。二则是车家老人车成业之威名,在那一代只比一个人要逊色一些,压制车成业的那个人就是杨顶天。
每次说到两人,光武百姓总会感叹:“既生业何生天。”
这倒不是说百姓希望两人拼个你死我活,而是百姓觉得两个光武难出的将领生于一个时代是一个巨大的浪费。
世人公认的是杨顶天是一个全才,率领的将士多多益善,不管多少将士打仗时都能统筹全局。
而车成业则不一样,你要他统筹数十万大军,可能以他的能力确实捉襟见肘,但他征战一生,所率领的五万部下却立下了很多令人滋滋称奇、拍手称颂的奇功。
车成业的征战沙场都活在杨顶天的阴影下,所得到的荣誉也差了杨顶天一些,但没人怀疑他对光武的贡献。
车家因他一个人,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一跃成为光武数得上的豪族。
而如今年纪轻轻的车鹏涛被太尉委以重任守卫天佑城,车家的势头将会更迅猛。
很多人突然间也冒出了与之前赖兴学一样的感叹:“车家被杨家压制了那么久,而如今杨家已不在,杨顶天也已死,但车家却在蒸蒸日上,车成业享受着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沧海桑田啊。”
其他人都没有自报家世,车鹏涛不仅自报了家门,还说是他邀请闵俊而来,不管别人有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但杨风青能确定车鹏涛就是故意找他的麻烦,不过他一时并不想与车鹏涛对上。
“想让我饶了你们吗?”
之前闵俊还有些惧怕,但在三人为他出声之后,他如今是没有丁点感觉了。为了以防万一,他用力吼叫:“饶了本公子?你还是想想该怎么从这出去吧?伤本公子,就是伤北宫家的面子,北宫家一定不会放了你!”
“而且车兄、李重敬叔叔和宋蓉小姐都在这,你若是敢对本公子不利,闵家一定会杀了你!”
“什么?!是李重敬大人和宋蓉小姐?!”
“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怎么会过来?而且来得这么早?”
李重敬,虽然光武姓李的人很多,当官的也不少,但能有这么大影响力的,除了皇家的人真就没有其他人了。
李敬重所在一支的血脉与李隗圭一脉其实已经有很大的疏远,所以到了李敬重这一代,他爷爷只是天星州一个小城的城主。但水池小没事,有本事的人总能跳出去寻找更宽广的天地。
李重敬三岁弹琴,五岁写诗,十岁协助他爷爷处理一些事务,十四岁到临河游学。
在临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