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天星州已遭受灾祸三年有余了,本州生产的粮食一直不够百姓食用,全靠李敬重从中调节,从各州调集粮食过去。所以李敬重在天星州之威望,比刺史家姜家更加深厚。
他自从去了天星州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光武,就算是临河出了那么多大事他都没有回来。
虽然没有人传他背叛光武,但天星州的立场让他出现在这实属怪异,而更怪异的是听从临河调遣的青丘州刺史家闵家与李敬重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
很多人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以屏蔽听觉,可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们就在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说他们没有听到不是死得更快吗?
至于被他们与李敬重一起呼喊的宋蓉小姐的宋家,则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
在暗地里人人都鄙夷他们,但在明面上,上至京城的豪族,下至地方的豪族都对其很恭敬。
归根结底还是要说宋家的发家史不光明,而且在这个不光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二十年前,宋家只是岭南禄大坊城一个小家族,在他们的长女嫁给禄大坊城城主,并用不光彩的手段取得正妻的身份之后,宋家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二女儿嫁给田家的人,三女儿嫁给京官子弟,四女儿嫁给七皇子。
五女儿,也就是宋蓉,年芳十七还没有出嫁,不过世人都听说已有无数青年才俊上门提亲。
五个女儿让宋家获得了下至岭南一州,上至京城的关系网,他们并没有就此止步。开始疯狂嫁女,女儿不够就去地方上搜集貌美女子,让其改姓为宋家,接受一段时间的“家族培养”后,再许配给适合的家族子弟。
就这样,宋家的关系越滚越大,颇有在光武境内,就算阳光不能照到的地方,宋家的关系也能笼罩。
所以岭南很多人已不能进出光武其他州,但她宋家的人依旧畅通无阻。
听到下方的呼声,闵俊愈加得意,如今李敬重和宋蓉就算想见死不救也不能了。
这样一来——
闵俊用得意、挑衅的目光,仰着头看杨风青。
下面很多人见此,虽不敢大声说话,小声的嘀咕则愈加激烈。
赖家一行人已坐回原来的座位,至于身上的血腥味,就连最受不了血腥味的赖韶美都已经察觉不到血腥味,睁着大眼好奇的看着一号包间窗口。
她的眼睛突然闪了下,再次捏住她爷爷的手臂:“爷爷,那人我见过!”
赖兴学此时不断的打着哆嗦,之前身体还没有多少感觉,现在越想到差点被砸死了,身体抖动的频率就越快。
“你——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那人不就是不久前全城贴告示通缉的“罗大光”吗?我再给爷爷你分析一下,鹰在葫芦城叫喊风青的那个男子就叫“罗大光”!而且通缉令在不久前被撤去了,朝廷给的告示是捉到杨风青了,并且已经将他斩首!”
“你——你别说了!算爷爷求你了!”
赖兴学脑子不笨,但这事是他们能参与的吗?
可赖韶美的眼眸却愈发的明亮,脸庞都冒出了光芒:“这人间真是太有意思了!”
赖兴学转过脑袋去不理会他此时管不了的赖韶美,只有在心中祈祷赖韶美不要做出什么事,给他们赖家招致祸端。
杨风青也笑了,他踢死四个砸门的家伙后怒气消散了很多,而且青丘州和为闵俊说话的车鹏涛不管怎么说也是在为鹰雪梅做事。
可如今倒好,闵俊竟然与天星州的李敬重和岭南州的宋家有关系。
不过他不想审问闵俊,不是因为这里人多。而是因为他感觉这天下间,于他来说,能让他感到威胁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如果青丘州与天星州、岭南联合做什么事,鹰作栋派兵灭掉就行。如果鹰家做不到,他亲自动手就可以!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轰——
下方看戏的人爆发出一阵没能压制的吵闹声,实属是所有人都没能预料到杨风青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威胁意味极浓的话。
三个包间都没有声音再次传来,闵俊只得硬着头皮顶上杨风青血红色的眼眸:“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杨风青和闵俊、闵宏盛都站在窗户边,闵家两人的脚后跟与边缘平齐。
对闵俊的回应,杨风青用身体代替语言。
大跨一步,闵俊和闵宏盛同时大声尖叫:“不要!”
“救命!呜呜——”
下方也传来一阵呼的惊呼声,一号包间之下的人更是直接往四周扩散。
有很多男子因为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而闭上了眼睛,比如赖韶美身边的赖家人和罗家人,可身为女子的她不仅没有闭上眼睛,眼眸发光的盯着,见两人的脚悬空在外面却没有掉下来,很疑惑的道:“嗯?怎么回事?他是在变戏法吗?”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收收杀气!”
“你是想给闵公子陪葬吗?”
“你若是敢将闵公子扔下去,今日不敢说,但北宫老夫人发丧之后,你和所有与你关系紧密的人都将从这一一落下去!”
此时的声音不是从各个包间传出,而是从杨风青身后传来。
杨风青转身看了眼,三人的年纪确实与从声音判断的大致相同。对站在角落的裘梓彤招手,裘梓彤立即跑到杨风青身边。
下方没闭眼的人见突然冒出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