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牵着老太太的手,走出人群。
这老太太也不跟姜姜客气,只是问她:“你这是要带我回家吗?”
“老人家,不知道您姓什么?”姜姜笑着问她。
“我一生未嫁,娘家姓陈。”老太太说。
“既然如此,我就叫你陈妈妈可好?”姜姜温和的对她说:“说起来我在这凌天城中也没有固定的家,现在是给人家做丫鬟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找到地方妥善的安排你,看你这身衣服已经旧了,我先带你到成衣铺去选两件衣裳和鞋袜,然后带你去我的朋友家。”
“你把我买了下来,又很尊重我,我自然跟你走,”陈老太太说:“但只有一件,我是断不肯住在别人家里头的。”
“我把你安排到朋友家里住,也断不会让你受到委屈,只是我现在身不由己,不然的话自然会把你接在身边供养。”姜姜耐心的跟她解释道。
“便是你在哪家里做丫鬟也好,只要在这城中给我租一处房子,我自作自吃也行,但若要我寄人篱下是万万不能的。”陈老太太非常有个性的说,说着还有把姜姜之前给她那二十两银子拿出来要还给姜姜。
“好好好,全听你的全听你的,给你单独租一个住处就是了,你真是我的亲娘。”姜姜的语气里有三分无奈,三分好笑,这老太太真是有个性。
老太太见她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又把那银子放在袖子里,跟着姜姜慢慢的在街上走。
姜姜领着她来到一间成衣铺里,给她挑了几件料子和样式都还不错的衣裳鞋袜。总共花了十多两银子。
然后对她说:“我实在有一个要紧的朋友去拜访,妈妈你跟着我去吧,之后我再给你租赁房子可好?”
“你有事情,自然先忙你的事情,”陈老太太说:“我又不是等不得。”
“如此最好了,”姜姜听了一笑:“我平时能够出户的日子很少,少不得要托我这个朋友多多去照看你,你们两个先见一面也是好的。”
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陈老太太来到了宇文大街,姜姜自从离开这里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如今再回来自然有些感慨,脚步也就快了些。
来到大门前,因为姜姜头上戴着帷帽又是女装打扮,所以看门的家丁不认得她。
姜姜取出提前准备好的一张拜帖,交给家丁说道:“劳烦向宇文公子通报一声,他看了这拜帖,就知道我是谁了。”
此时宇文征己正在府里头,听燕喜向他报告京城各处铺子里的经营情况。
守门的家丁走过来,小心说道:“启禀公子,外头有一老妪和一女子递了拜帖进来,那女子说,公子只要见了她的拜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小的不敢耽搁。”
宇文征己当然料不到是姜姜,以为是别人来找他有事,那有些漫不经心的把那张拜帖拿过来。
等打开一看,两只眼睛立刻瞪得圆圆的,大叫道:“那女子还在门外吗?”
拜帖上使用哈本国文字写道:我是姜姜,别来无恙。
“应该还在,”守门的家丁不妨宇文征己这么大的反应:“小的拿拜帖进来的时候她就在那里等着,应该是等着公子回复呢。”
这边燕喜的事情还没禀报完,于是就插了句话说:“公子这帐上的事情——”
“你别在这站着的碍事,铺子的事情明天再说,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宇文征己把燕喜推到一边,急急忙忙的朝门口跑去。
“这来的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大来头?”燕喜纳闷极了,一般来讲凡是来人拜访公子,只要想见叫家丁领进来就是了,什么时候叫公子亲自迎出去过?燕喜觉得好奇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宇文征己三步并两步地跑过来,远远就见姜姜戴着帷帽站在那里,旁边有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婆婆。
因为看不清面目,所以宇文征己也不敢确定那个人就是姜姜,等走到跟前,姜姜隔着纱幕说了一句:“宇文公子久违了。”
宇文征己听是她的声音,不禁狂喜,上前抓住她的双手说道:“太好了,你总算出现了,这些日子快要把我给急死了,走走走,快点进来详细跟我说一说!”
姜姜被他拽的踉踉跄跄,知道宇文征己是格外的关心自己,这段时间不知自己的下落,一定把他急坏了。
好容易走到内堂,宇文征己叫丫鬟倒上两碗茶来,其余的人全都退下去。
姜姜低声说道:“我带来的老婆婆是我刚认下的干娘,你可叫人好生的看待她。”
宇文征己便叫青芙亲自带着陈妈妈去吃茶吃果子。
见下人们都走干净了,姜姜才把头上的围帽摘下来。
宇文征己迫不及待的问:“祖宗,你这些日子到哪儿去了?我差点没急得上吊!”
“我就是知道你肯定着急上火,等到有点自由了,便急着来见你。”姜姜也难免歉然:“还是从头跟你说起吧,那天你派了人悄悄打算将我送出城去,我在车上左思右想不是个办法,我一走一了百了,可你和苦力街的人却没法走,若是我就这么走了,总是心下难安,所以我就决定豁出去到丞相府去自首,大不了跟那个萧旭拼个鱼死网破。”
“那送你走的老家人回来跟我说了,你强逼着他去相府,在半路上遇到的那两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宇文征己更关心的是这个。
“这两个人的来头确实有些神秘,不过话说白了你也就明白了,他们是奉了悬壶公子的命令来找我的。”姜姜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