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驾到!”
这一声通传打破了适才的僵局,但是在场的人悬着的心却没有一个能
楚啟微微抬眼,用眼角的余光扫视过去,只见远远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着金黄色贵妃朝服的贵妇人朝这边走来,那贵妇人身边陪侍着一个姿容绝美的女子。
一袭浅紫色绲边褙子,乌发如云,眉目清丽婉约,即便是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楚啟依旧一眼落在了她的身上。
静和!
她搬动了贵妃娘娘来!
静和也朝楚啟这边回看了一眼,显然对于眼前的僵持猜透了七八成。
她请了隋子峰入宫照应外祖父后,很快平静了下来,理顺了思路,也猜到贤妃可能会出面干预,现在皇上不在宫中,几位太妃又都是不管事的,那么也就只有身份比贤妃更为贵重的贵妃可以压贤妃一头了!
幸而她时常去永寿宫给贵妃请安,加上宫人们看楚啟的面子,没有拖延多少时间贵妃就派了桃笺亲自来接她去了永寿宫。
贵妃这几日也查到一些消息,两个人大致沟通了一下,就忘毓秀宫来。
贤妃眉头微微一皱,走向贵妃两步,行了个礼说道:“因这天冷,妹妹等闲不爱出来走动的,怎么这会子竟过来了?”
贵妃也微笑着回了一个礼,说道:“也不过是跟姐姐一样,都记挂着太子爷的身子,听说太子殿下有些不好,故而过来探望一下,”她从静和那里知道了太子殿下晕倒的事,也没有心思与贤妃过多寒暄,只对着太子妃问道:“太子殿下可好些了?”
太子妃就算是再听贤妃的话,毕竟与太子多年夫妻,又有了孩子,闻言眼圈不由地红了,说道:“贵母妃,太子殿下还昏迷着……”说着觉得鼻酸,不由抽了帕子按了按眼角。
贵妃面上露出焦急关切之色,说道:“既是如此,怎么都还在这里杵着,”说罢也不等贤妃说话,直接由静和搀扶着进了正殿。
静和给周定芳使了个眼色,隋子峰却抢先一步看在眼里,直接与周定芳上前跟在贵妃娘娘身后想要进殿。
贤妃见此,叫了一声,“慢着!”
贵妃立住了脚,却对周定芳说道:“你们还不快去为太子殿下诊脉,耽误了太子殿下医治,瞧我轻饶了你们!”
贤妃没有想到一向少言寡语,不爱掺和闲事的贵妃竟然如此霸道不讲理,于是上前一步道:“妹妹,你有所不知,皇上指给太子殿下瞧病乃是这位乔太医,旁的太医怕是不可近太子殿下的身。”
贵妃一下子将脸撂了下来,贤妃看的不由怔住。
“姐姐!”贵妃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争执这个?虽然宫里有这个规矩,但皇上也说过‘事急从权’,先帝在时,也不是没传其他太医为皇上诊过脉,若是姐姐顾着这个规矩,而延误了太子殿下的医治,岂不是因噎废食了?”
听到这话,东宫拦着周定芳的人就有些迟疑了,毕竟贵妃还是有威信在的,况且贵妃说的话也有道理。
当年先帝患了头风症,几位御用的太医均不敢下猛药,以至于先帝的病情迟迟不能好转,后来先帝在园中游玩,忽然发病,恰好一位年轻的太医在场,为先帝止住了头痛,并且治好了先帝的头疾。
先帝不仅打死嘉奖了那位太医,还惩处了当时阻扰那太医为先帝诊脉的一干人等。
贤妃也不由蹙眉,事情突然变得棘手起来,她说道:“妹妹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太子殿下的贵体一向是由乔太医负责,骤然更换太医,只怕也于太子殿下的身子不相宜。”
贵妃看了那乔晋义一眼,眸中却闪过几丝轻蔑,说道:“这位乔太医一直为太子瞧病,太子殿下的病情却一直没有起色,现如今又昏迷过去,可见乔太医也有医术不足之处,”她看了一眼隋子峰,说道:“这位隋太医我是知道的,医术精湛,就连皇上都是夸赞过的,还赞他是后起之秀,想来由他为太子请脉即便是皇上也是点头的。”
贤妃又要再说什么,贵妃却坚持道:“现如今太子殿下还昏迷着,却是一刻也拖延不得,姐姐若是信不过隋太医,大可在他们众人请脉后研磨方子的时候,听听他们各自讲的医理,再定用哪个的方子便是了。”
贵妃这样说,贤妃就无话可说了,若是自己再坚持下去,那万一耽误了太子殿下的治疗,过错就全在贤妃身上了。
原本是贵妃耽误了太子的治疗,现在贵妃轻轻松松地两句话就让场面反转过来,真是让贤妃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也只有黑着脸答应了。
于是隋子峰、乔晋义和周定芳先后去了卧房为太子诊脉,贵妃和贤妃则在暖阁中坐着等候,英国公楚啟又在外间。
静和自然陪侍着贵妃娘娘在暖阁里,有贵妃在,贤妃基本上就被看死了,毫无用武之地。
至于太子妃,则陪在太子身边,现在太子妃最担心的也是太子的身体,不论是谁举荐的太医,能治好太子她就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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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济王府内的气氛也十分的紧张。
济王激动地在屋子内来回踱着步子,薛湜看着济王,问道:“王爷当真可确定?此事竟然是她在动手脚?”
济王停住脚步,对薛湜说道:“本王起初也不曾疑心那人,”他又解释道:“本王在宫中有些许人脉,那日同本王报说,见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在查东宫的乔晋义,而这乔晋义是太子的贴身太医,如今太子的身子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