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廖仓去喊十三,林奇仔细的把尸首检查了一遍。伤口细薄,根据林奇的经验这一刀直入心脏,对方的杀人经验应该非常丰富。
林奇直起身,擦了擦手说道:“郑大哥,给这位兄弟厚葬,多给他的家人补偿一笔银两这里也要开一个秘密账户,用于兄弟们的行动费用以及事后补偿。既然兄弟们为我出力,就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郑成感激的一躬身,“我替兄弟们谢过府主,不过银两方面国公大人那边会出,府主不必为此事操心。”
“不,以后你们是我林奇的人,这笔钱我来付。而且把兄弟们的月钱提高一倍,继续招收和培养有才能的人。”
郑成一愣,“府主,这可不是一笔小数,恐怕~?”
“不必担心,归尘院一开张,咱们这就会成为整个京都达官贵人的消金窟。我林奇若是还能为银两犯愁,那可真是白活了。”
林奇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这两日芊芊可有出府?”
“没有,不过今日她来过前院。芊芊姑娘前些日子订购了一批绢布和水粉首饰,另外还来了一位裁缝,根据您和十三的衣装量了尺寸。”
林奇一怔,“这些人里面,可有南七商会的买卖?”
郑成苦笑道:“府主有所不知,京都九成的买卖都与南七商会有关联。不论是丝绸布匹还是盐巴茶砖乃至生鲜干货,甚至细碾的谷米大都是南部七州转运而来。不光是芊芊姑娘订购的那些东西,即便咱们府中上下所采办之物,大都出于南七商会。”
林奇一听,不禁吃惊的问道:“这么大的一笔买卖难道都由南七商会垄断?万一出了差错南七商会断供,岂不是~整个京城的经济运营都要遭殃?”
“府主多虑了,别看南七商会在大安风生水起富可敌国,却很少有朝中大臣打他们的主意,因为南七商会最大的东家是庆温侯刘业,温侯爷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其实说起来,幕后的掌控者是皇氏宗族。所以,府主所说的状况断然不会发生。”
“什么?他们是皇商?”林奇有些吃惊,弄了半天这南七商会是皇家的手笔。
郑成摇了摇头,“说是皇商,但实际操控者都是南部七州的商贾富豪,就连那位逍遥自在的庆温侯也只是坐享其成而已。不过,每年大笔的银两却是实打实流入了皇族之手。”
经郑成这么一解释,林奇更加觉得这南七商会不简单,即便打着皇家的旗号,但能垄断了整个行业的供应渠道,这个真实的掌权者绝非一般人物。
两人正说着,廖仓和十三走了进来。二人与林奇打了个招呼,林奇指了指案桌,“十三,来活了。”
看到案桌上的尸首,十三眉头微微一皱,二话不说走了过去。十三检查的很仔细,特别是死者那双沾满泥泞的鞋子,十三闭着双目嗅了很久。
郑成把情况详细的给十三说了一遍,十三问道,“这人会不会武功?”
“亮子的功夫还算不错。”
十三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林奇,“少爷,凶手是个硬茬子,还去现场看看吧。”
“好,廖仓大哥在家留守,十三驾车,就咱们仨过去。”
林奇安排了一番,几个人迅速行动起来。归尘院已经开辟了几处偏门,由郑成指路,三人悄悄的离开了归尘院。
大安京都距离东市坊还有两条街,林奇三人在一处破落的小院外停了下来。院子里堆满了杂物,一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警觉的抬起头,当他看到郑成之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堂屋。
林奇跟随郑成走了进去,郑成介绍道,“府主,这位就是接应冯亮的车夫老赵,名叫赵大河。老赵,这是咱们归尘院的府主林公子。”
中年男子赶忙躬身,“小的赵大河见过府主大人。”
林奇伸手一扶,“赵大哥无需多礼,我们来就是想问一问冯亮被刺的经过和地点。”
一说到冯亮,赵大河目中含泪,悲愤的说道:“小的无能,眼睁睁看着亮子被凶手所害而没有援手,请府主大人惩处。”
林奇拍了拍赵大河的肩膀,“不,你做的很好,干这一行要的不是鲁莽和冲动,而是冷静。刚才在车上我和郑成说起此事,对赵大哥的表现非常满意。从今以后你可以换个职业了,不再是其他行动者的接应人,而是我林奇的专职车夫。走吧,咱们去看看现场,边走边说。”
三个人无需客套,赵大河独自一人住在这所破旧的院子里,也不需要收拾什么。来到院中,十三正盯着一辆破旧的板车。
林奇一怔,疑惑的问道:“十三,发现了什么?”
十三指了指那辆破旧的人力车,“尸首上的气息是这车子沾染的,看来,那气息与凶手无关。”
林奇看了一眼脏兮兮的院子,那板车上更是污垢油腻,赵大河赶忙解释道:“平时我用它来拉一些泔水,酒肆茶坊的消息灵通,与那些地方混熟了也方便打探消息。”
林奇点了点头,“走吧,上我的车。”
这一次由赵大河驾辕,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前行,很快来到了热闹的东市坊。不过赵大河没有停下,一直走到西头一条相对偏僻的胡同前方才停了下来。
赵大河回头低声说道:“府主,亮子就是在这里面被刺,凶手看似三十多岁,面目白净衣着光鲜,绝不是干苦力的人。而且凶手武功不弱,身法速度绝非寻常之辈。”
林奇掀起了车帘看了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