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看着白兰儿吃瘪的表情暗自好笑,但也十分不爽白承允的出现——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刚才只要再施加一点点压力,就能问出什么来的。
既然氛围已经被白承允破坏,苏清月也没必要再待下去,这地下室的空气又不怎么样。
她走到白兰儿身边,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头伤了就不要乱走动,还是要在床上多休养的。”
突然间这么和气,白兰儿看苏清月像是在看鬼。
苏清月朝她笑了笑,转身走向楼梯,在白兰儿和白承允同时都看不到的角落里,将几根头发缠在指上,装进了口袋。
是白兰儿的头发。
有些事就是不能细想。
一旦细想了,你越是觉得它没有存在的合理性,它越可能转过来打你的脸。
苏清月不想被打脸,结合苏振川今天的异常和那条短信,她觉得她有必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她走到楼梯最后一阶时,白承允跟了上来。
苏清月展颜一笑,笑里带着刺:“白总也不必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我怀过心柑心里有数,不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受伤的。”
白承允眸光微凝,睨了苏清月一眼。
苏清月还以为白承允会发火,结果他不仅半点反应也无,还俯身拉起了她的手,“回去。”
“……”
宛如一记重拳全力出击结果却捶在了棉花上,苏清月浑身无力,却又不得不专注在两人牵住的那双手上。
从签下那份协议后,她和白承允好像就成了两个陌路人,很久没有接触过了。
此刻手心碰触着手心,苏清月的手微热,白承允的却四季清凉,一冷一热,仿佛是最完美适度的搭配。
可不该这样的,她和白承允,不可以这样!
苏清月从怔愣中猛然回神,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往回抽手。
被白承允加力握紧,人也回头:“乖一点。”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苏清月却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整个人都被定在了那里。
不为别的,只为她在白承允的黑眸里看到了类似宠溺的光芒。
苏清月顿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就这么被白承允牵着,机械地进了客厅。
于尉跟在后面,没忍住劝了句:“苏小姐,地下室您以后还是别去了吧。刚才少爷知道您去了那里,急得开车进大门时车头都蹭在了铁门上呢。”
白承允?撞在?铁门上?
苏清月仿佛听到了什么玄幻故事,她侧眸看向白承允,看到对方盯向于尉的眸色里盛着不满:“多嘴。”
于尉应声闭嘴,远坐在沙发上和屏幕里小伙伴厮杀的烨哥儿,抽空嘟囔了句:“男人的尊严可真是要不得,说一句关心能怎样?为了维护住自己的披皮,也是辛苦。”
说完,怕白承允会针对自己,烨哥儿朝苏清月晃了晃手机屏幕上地下室的实时监控录像,说了句:“妈妈我刚才不是不去地下室帮你,是在给我爸爸表现机会哦。”
然后抱着手机,一溜烟儿跑上楼了。
苏清月:“……”
这一个两个的,都被白承允收买了吗?怎么都为他说起好话来了?
还有白兰儿之前是不是说,白承允有吃什么安眠药?
苏清月不确定自己当时听的对不对,她眼睛不受控地瞄向白承允的眼周,那里好像的确是有黑眼圈?
她正偷望的起劲时,白承允忽地转过脸来,正对着她:“去休息一会儿,饭好了会叫你。”
苏清月偷看被撞了个正着,人难免有些难堪,一时之间也忘了她和白承允间的剑拔弩张,人木呆呆地点点头,连自己怎么回房的都忘记了。
等到房门关上,苏清月清醒过来,她咬了咬唇,又转身出门上了二楼烨哥儿的房间。
“烨哥儿,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苏清月道。
烨哥儿帅气地并着双指朝额头点了下:“为人民服务。”
五分钟后,烨哥儿拿着一本厚厚的高数练习册进了白承允的书房,书房门甫一合上的那一刹,苏清月拧开了白承允房间的门把,轻手轻脚地潜了进去。
她没动别的地方,目的明确地直接奔向床边的床头柜。
床头柜是黑色的简欧风格,线条明朗又不失格调,上下两个抽屉,把手采用了复古的宫廷拉环式。
苏清月还是有作案经验的,她用手绢垫在了拉环上,轻轻拉出第一个抽屉,没什么发现后,紧接着又拉开了第二个。
很大的一个药罐,带有冲击性的冲进了苏清月的眼帘。
她愣了下,像是早已预料到会真的有这瓶药,又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停顿了好久才慢慢伸手,将药瓶翻到了带字的那一面。
氯硝西泮片。
很巧,苏清月曾在yoyo的药单里见过这种药——最强效的安眠类药物,针对顽固性失眠很有用,但同时,也会产生强烈的药物依赖性。
这就是白承允吃的药?看这瓶子的大小,他服用的剂量绝对不是少量。
他服用多久了?是不是真的像白兰儿说的那样,从她入狱开始,白承允就开始吃这种药了?
苏清月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心情反而更沉重了。她失魂落魄地将药瓶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直到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脑子里都一片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以至于晚饭时,白承允明显地发现了苏清月的异常。
等到苏清月第五次夹米粒没有夹起来时,白承允伸手,将她的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