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的景喻,狠狠缓解了一口恶气,半分不肯认输地迎上席北御的眼眸:“这就是我做的事情,席总是不是也要给我一巴掌,再踹上一脚替陆知云报个仇?”
席北御闻言,漆黑的眼眸里漫着猩红,垂在两侧的不自觉地攥紧,手背上的青筋凸显而出。
陆智勇把陆知云扶起来后,气红了眼睛:“席总,你也看见了吧,你的夫人不但没有半点认错的态度,居然还恶上加恶!实在是可恶至极!”
习凤芸在陆知云的身边,安抚的拍着陆知云的后背:“小云不怕,今天我给你撑腰,这个人就是我席家的败类!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景喻紧皱的眉头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心头实在是堵得慌。
“想要讨回公道是吧,直接报警处理吧,让警察好好查一查这家医院里的监控,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来这间医院!”
查了监控之后,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了!
在此之前她压根就不知道陆知云住在哪一间病房里,她也没有兴趣知道!
就在这时,陆知云突然哀嚎一声,整个人倒在习凤芸的怀里,昏厥了过去。
习凤芸吓得脸白了几分,连拍着陆知云的脸:“小云,小云你怎么了,怎么办是不是没气了啊!快来救命啊!”
景喻觉得习凤芸别的本事没有,这火上烧油,胡编乱造的本事倒是一流,要是她一个巴掌,再加上一脚就可以要了人性命,那她早就已经不知道手底下沾染上了多少条人命了。
“好你个毒妇!这么害我的女儿,我今天和你拼了,非得要弄死你不可!”
陆智勇抓起桌边的花瓶,高举过头,往景喻的方向冲,要把花瓶狠狠砸向她的头。
景喻没想到陆智勇直接就发疯了,脚步慌张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结果绊倒了脚,摔倒在地。
眼看着陆智勇冲过来,她只好弓着身,双手抱头,紧闭眼睛去迎接疼痛。
结果,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明明耳边听见玻璃花瓶破裂的声音,可是疼痛感却没有如期而临,倒是脸颊上感受到一点温热的液体,鼻息里弥漫着铁锈的味道。
“阿御,你流血了!”习凤芸紧张地大吼出声。
习凤芸的声音使得景喻心狠地沉了下去,刹时睁开眼睛,看见周边都是玻璃碎片,而席北御护在她的身前,脖子周边全部都鲜血淋淋的,还有玻璃碎片刺入肉里。
“阿御,你为什么要给她挡啊,她自己活该才会如此的!她就该吃点教训的否则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习凤芸气得飙高音。
陆智勇手里还有半个碎掉的花瓶,望着满脖子都是血的席北御,一时之间懵怔住了。
地上散落着鲜艳的花瓣,花束,还有树叶,混和着无比鲜红的血,而血还不停的往下掉落着,一滴滴的滴在景喻的手背上,然后滑落到地。
她望着鲜红的血,大脑空白了好几秒,只到感应到席北御动了动,她才恍惚的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他的手,下意识的吼了一嗓子,还破了音:“别乱动!我们去找曼曼看看你的伤口!”
席北御没回答,反手挣脱开她的手,冰冷的目光对上陆智勇,扯了扯落唇:“陆总,就一个景喻而已,犯不着伤到你我两家的和气。”
陆智勇嘴蠕动了动,显然想要说什么,可看见他冰冷的目光,和满脖子的血,最终还是闭上了口,什么都没有说,讷讷的点头应下了。
景喻闻言,气得眼眶发红。
他还是不信她,不,他从来到尾就都没有信任过她,为她挡下花瓶也只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席北御连个眼神都没有看向她,直接往病房外走去。
等到席北御消失在病房门口的时候,习凤芸眼睛还死瞪着景喻,破口大骂道:“你就是丧门星!把小云害了,现在又把阿御害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景喻准备抬脚迈出病房的脚步收了回来,冷笑哼了声:“在还没有看见你这个祸害欺惨的下场之前,我又怎么可能会死?”
她冷阴阴的目光转向陆智勇:“陆总,今天的事情我算是受教了,既是陆家先出的手,那也别怪我景家欺负小门小户,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景喻头也不抬的往病房外而去。
陆智勇听着她的话,神情不自觉一震:“这事原本就是你害得小云,是你的错,可不是关我们的事情,你要是敢做别的动作,席总不会放过你的!”
景喻转过身,冷笑了一声:“陆总可能是没有听清我的话,我说的是景家,我景家要是对付个人还不需要向席总报备呢。”
说完,她不再有任何的停留,大步流星般的离开。
脑海里却在不断盘旋着席北御满脖子都是血,那血里沾着玻璃碎片的画面。
她不懂为什么他会帮她挡那么一下,明明是他硬抓着她过来,让她背下这口黑锅的,可是帮她挡下花瓶的,也是他。
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景喻找了找,看见庞泽站在急症室的门口,神色焦急的往里面不时探着头。
“情况怎么样了?”她过去,问道。
庞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可能挺严重的。”
景喻沉着着脸,没有说话,那么多的血,碎片都扎到了肉里,脖子上的动脉也是最多,最为脆弱的地方,一不小心刺到的话,可大可小。
“可以进去吗?”她望着半掩的门,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