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棒落在了我的胳膊上,让我尤为吃惊的是这棒子仅仅拇指粗细,但落下之后顿时让我皮开肉绽。
“啊——”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手松了些秋云南差点落下去,我咬牙再次将她的手牢牢握住,“抓紧我!”
可那哭丧棒再次落下的时候,我的胳膊已然血肉模糊。
被打的飞溅出的血液滴落在秋云南的额头上。
“谢谢你!”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松开了我的手。
“不——”我大叫着,浑身的血液几乎沸腾了,“不要放弃啊……”
但这一切貌似都晚了,我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
“吼——”一声狮吼从门外响起,就连秦广王身前的长桌都被震得抖三抖。
而让我极为吃惊的是,刚刚急速坠落的秋云南,此时竟然又慢慢地升了上来,与此同时,阴司法堂原本四分五裂的地面也再次合上。
“这是……”我疑惑地看向秦广王,难道是他发了善心。
“这个老秃驴,又来凑热闹。”秦广王从牙缝儿当中挤出了这句话。
这让我更加好奇,难不成来人是一个和尚吗?
法堂的两扇大门打开,此时站在门口的是一位容貌慈祥体态微胖的僧人!
可不知为何,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觉得浑身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安逸,就连伤口处的疼痛也减少了许多。
他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秦广王殿下,贫僧无意叨扰。”
秦广王却冷哼了一声,并未接话。倒是崔钰赶紧起身冲着僧人施了一礼,“拜见地藏王菩萨。”
“什么?”我咂舌在当下,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僧人竟然是地藏王菩萨。
地藏冲我微微一笑,走到秦广王的桌前,“路过此处,听闻这里传出哀嚎声便进来一看,敢问大人这几位女鬼犯了什么错?”
秦广王挥了挥手让崔府君将这些罪鬼的案情表述一番。
地藏点点头,“原来如此。南阎浮提众生,举止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
但他的话还未讲完便被秦广王打断,“我忍你好久了,你个老秃驴,这九幽之中事哪里你都要掺一脚。”
但地藏却也不恼,只是接着说道,“我曾为救渡苦众以神通力分身无数,到任何有受苦者的地方去,然冤魂来此,您只观其果,为何不究其因?”
秦广王气愤异常,“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只知《阴司律法》乃九幽惩罚奖赏之根本,这些罪鬼造的孽自然要它们自行承担,即便他人行恶,也需一并裁夺。”
“非也非也!”地藏和秦广王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十分淡然,但这种态度一出顿时有种四两拨千斤的感觉。
但是有地藏王菩萨来此担任陪审团,我的心情自然轻松了不少。
“本这九幽十八狱中冤魂之多,然若能有一人探究冤情始末为冤魂沉冤昭雪也可为功德一件。”地藏和善地笑着说。
秦广王挥了挥手,“行行行,说不过你这秃子。”
地藏冲我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手腕上的红点也再次传来了灼痛之感,我即刻会意走到了那些冤魂旁边开始申辩。
“我已于三天前的深夜探查宏圣医院,这八个犯妇罪鬼皆有冤屈。她们的死因皆为分娩时大出血,但婴孩却是活的,但却也遭歹人毒手,歹人将刚娩出母体的祸胎残忍虐杀,以获得怨念极强的婴灵来炼制圣婴,但均以失败告终。而这八个罪鬼的魂魄则被封于肉身之中,只为另一个女尸腹中的婴灵来提供怨念,它们每日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若再打入石压地狱则属天道不公!”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我冲着秦广王鞠了一躬,“还请秦广王大人明鉴!”
听完了我的话,秦广王也变了脸色,“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千真万确。那个歹人身后还有一个大组织叫——夜修罗!”
“什么?”秦广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下一秒他慢慢地坐了下来。我看向崔钰,他修长的手指竟然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如果真是如此,那还请地藏菩萨将这几个罪鬼带至枉死城……”秦广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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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点了点头,带着这八个女鬼慢慢走出法堂,秋云南在出门之前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但我总觉得她貌似有话想告诉我。
大堂之上只剩下我和秦广王还有崔判官。秦广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若真想为这几个罪鬼洗冤昭雪,需彻查夜修罗,你可敢接此重任?”
我点了点头,“自当竭尽全力!”话说的轻松,但我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且看那黑袍人的行径,就知道夜修罗的阴狠令人发指,更何况就连秦广王和崔判官听到这三个字都有些发憷,这个组织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
“崔钰,送他出门,退堂!”秦广王起身离开,崔判官将我送至法堂外,我们来到了一座桥上。
“你很勇敢!”他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老八婆看人一向错不了。”
我心脏一抖正想问那老婆婆究竟是什么身份,崔判官却往我口袋里面塞了一个锦囊,“回去之后再看,是秋云南托我给你的。”
“这是什么?”我深吸了口气,“还有那老八婆又是谁?”
崔判官拍了拍我的后脖颈,“你现在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子重重地朝着前方倒去,我竟被他生生地从桥上推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