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莫长老的蛊术十分厉害,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刘十八毕竟是蓝莫长老的手下败将,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无法抵御蓝莫长老的蛊术,全身上下都覆盖着一层青色蚂蚱,重重倒在了地上,呼吸沉重。
“小子!我这次一定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也不知道刘十八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蓝莫长老对他恨的咬牙切齿,一点余地都不留,手中的缠蛇杖直接朝着他的心窝处刺去。
“师兄!”
金花婆婆走出了吊脚楼,刚下台阶,见到蓝莫长老要杀人,也是慌了,顿时大喊一声。
“嗯。师妹。”蓝莫停住手中的缠蛇杖,转头看向金花婆婆,脸上怒容依旧:“这事情你不要管!你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我今天非要杀了他不可。”
金花婆婆颤声道:“不能手下留情吗?”
蓝莫苦笑:“我也不喜欢杀人。可是这小子...”
金花婆婆长叹一声:“师兄,既然无法避免,那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蓝莫长老点头,举起缠蛇杖再刺。
眼看刘十八要死于非命,我连忙冲了出来,站在刘十八身前,眼睛盯着蓝莫长老,冷声道:“这人你杀不得!”
蓝莫长老眼神古怪,盯着我,转头问金花婆婆:“这年轻人是谁?”
金花婆婆摇摇头:“我也不认识,他们两个被五毒门的南宫墓用庄生梦迷晕,我正好路过,就顺手救了他们。”
蓝莫长老冷眼看着我:“我看你身上鬼气森森,阴气极重,跟刘十八这个杂碎差不多!你是他的同党?”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眼巴巴的看向金花婆婆,希望她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金花婆婆长叹了一声,劝说道:“你如果跟那个叫刘十八的没有什么关系,我劝你还是让开吧。我师兄的性子平和,很少生气。他这一次气成这样,一定是刘十八做了大奸大恶,无法饶恕的事情。”
我不知道刘十八做了什么,但是我们两个毕竟同患难过,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蓝莫的手中。
从金花婆婆口中,我知道蓝莫长老是一个十分执拗的人,一旦认准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
除非...
蓝莫长老看着我,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我给你三秒钟时间,立刻从刘十八面前让开!否则,我就连你一起杀了!”
我摇了摇头,轻声笑着:“你杀不了他,更杀不了我!”
蓝莫长老一愣,脸色更加愤怒:“竖子狂妄!你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你说出来,看看我蓝莫敢不敢得罪!放心,我杀了你,让人捎你的骨灰回山门!”
我再次摇头,将怀里的圣女亲道:“你杀不了我,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圣女大人要他活着!”
蓝莫的身体猛然一愣,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睛瞪大:“圣女大人...你难道找到了圣女大人!”
我点头:“没错,这是圣女大人让我交给你的书信。”
我将书信递给蓝莫。
蓝莫眼神中充满狐疑之色,但是仍然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双手接了。
他将信封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两眼,短短的几秒钟时间,表情从震惊到狂喜,再到不可置信,最后到痛苦,眼睛中甚至有泪水涌动。
我很好奇,这封信里到底是写了什么。但这是蛊苗的私事,我一个外人无权过问。
金花婆婆忍不住问道:“师兄,这封信真的是圣女的笔迹?”
蓝莫长老将信纸折叠好,仔细收好放在身上,才点头说:“是圣女的笔迹。”
然后,蓝莫对我躬身,深深一揖:“多谢这位小兄弟,你是我们蛊苗的大恩人!我蓝莫以蛊苗十三护法长老之名保证,蛊苗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蓝莫的态度转变之快,让我也是措不及防。上句话还是“竖子”,下句话就是“小兄弟”“大恩人”。这让我更想知道,信封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了。
蓝莫问我:“敢问恩公尊名。”
我连忙说:“尊不敢当,李布森!我是阴司的阴差。”
“哦,原来是阴差李大人。”蓝莫的眉梢上挑:“圣女真的说过,要留下刘十八这条狗命?”
我点头说:“嗯,圣女说,刘十八犯了弥天大罪,罪不可恕。但是事关重大,蛊苗私自处置他不妥,因此交给我,让我带回阴司处置。”
我这话当然是在信口开河,但是为了救刘十八,我也顾不得了,只能是装模作样,拿出阴差的派头。
蓝莫想了想,说:“交给阴司处置也好。毕竟是圣女大人的...命令。”
我看蓝莫的表情就知道,其实他在乎的是圣女的命令,而不是我这个阴差的身份。
阴差的身份,在其他地方也许有点作用,但是在苗疆的十万大山之中,却连个屁都不是。
蓝莫狠狠瞪了地上的刘十八一眼,才收了蛊术,骂道:“暂且饶了你这条狗命。”
刘十八躺在地上,虚弱之极,不过眼神瞪着蓝莫,毫不示弱。
蓝莫也不理他,转头问金花婆婆:“那个姑娘呢。”
金花婆婆连忙将蓝莫带到屋里:“她中了蛊,也不知道是什么蛊。”
蓝莫说:“我知道,是...”
蓝莫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轻,是在金花婆婆耳畔说的,我正在扶刘十八起来,根本没听清。
我看到金花婆婆的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