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下眼皮一直打架,拼了命才能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往后一看,发现刘十八也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显然也已经中招了。
南宫墓冷笑说:“这‘庄生梦’十分珍贵,我本来不想浪费到你们两个身上。既然你铁了心要杀我,我也顾不得了!哼哼哼,中招了吧!便宜你了,能在睡梦中毫无痛苦的死去。”
浓烈的花香在我的鼻前萦绕,我连连打着哈欠,眼睛里面都是泪水,原本就狭小的视野,变得越发模糊。
我知道这就是南宫墓口中的“庄生梦”,听他的意思,这种mí_yào不是他自己炼制出来的,而是有人交给他的。能让南宫墓这个五毒门副掌门都吝啬不舍得使用的mí_yào,效果可想而知,是何等的厉害。
朦胧中,我看到南宫墓狞笑着走上来,手里提着一把刀,朝着我的脖子上割下去。
“咳咳咳。”
就在这时候,桃树的后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
“谁!”南宫墓吓了一跳,连忙将刀藏在身后,恶狠狠喊道。
我看到桃树的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穿苗族服装的老奶奶,她的年龄有六七十岁,白发苍苍,满脸都是皱纹,佝偻着身子,手里拄着拐杖,背着竹筐,看起来像是要去干农活。
“哎呦呦,谁这么造孽啊。我好不容易种出来的桃子,全被糟蹋了!”老奶奶似乎眼神不好,没有看到南宫墓提着刀,仰头看着桃树上的桃子,连声叹息。
“老东西!既然被你撞见了,那只能怪你命不好。我先送你上路。”南宫墓十分凶狠,虽然对面是一个普通老人,但是他没有留下活口的意思,直接提着刀上前,想要先将目击者杀死。
“老婆婆...你...快...逃!”
我见到事情不妙,拼命喊着,想要提醒那个老奶奶,让她立刻跑。
当然,我不并认为,一个上了年纪,还拄着拐杖的老人,能够从南宫墓的手中逃掉。
哎呦!
南宫墓提着刀还没走几步,就忽然捂着脚惨叫起来。
他低头一看,脚底板上扎了一枚钉子,上面血迹斑斑,将鞋袜都扎破,鲜血涌了出来。
南宫墓疼的厉害,满头大汗,连忙将鞋子袜子脱了,发现脚底板上有一个圆形黑色孔洞,这时候已经不冒血了,有许多黑色的甲壳虫从孔洞里面冒出来,越来越多。
“你是蛊师!”
南宫墓厉声大叫。
他是五毒门的副掌门,五毒门本来就是被蛊教从苗疆赶出去的,因此他对蛊术十分了解,立刻就认出来,这个老婆婆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蛊师,还是特别厉害的那种。
老婆婆看着南宫墓冷笑:“你算说对了。你是五毒门的人吧?让我猜猜...莫非是那个六亲不认南宫墓?”
南宫墓打了个冷战:“你是谁?苗疆成名的蛊师里面有四个是女的,金花、银草、铜山、绿柳。你是哪一位?”
老婆婆笑道:“蓝莫是我师兄。”
南宫墓满头大汗:“那么你就是金花婆婆了。败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
呼!
南宫墓的身上开始冒出浓烟,山风一吹,他便是从原地消失,逃掉了。
金花婆婆冷声道:“中了穿心蛊,你还逃?逃的掉吗?”
金花婆婆没有去追南宫墓的意思,而是朝着我走过来。
我的眼前一黑,终于抵挡不住浓烈的睡意,沉沉睡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吊脚楼的地上,身体下面铺着干草。
“你醒了?”
金花婆婆端着药汤走进来,笑眯眯的看着我,将药汤递给我:“喝了吧,喝了庄生梦就全解了。”
我看着金花婆婆慈祥的面容,直接接过药汤一饮而尽。
药汤是用草药熬制的,很苦,但是清神醒脑,我大脑中残存的困意一下子被驱散的无影无踪。
我连忙站起身,拱手向金花婆婆道谢。
金花婆婆指着窗外,笑眯眯的说:“不错,你比那个小子好。他死活不肯喝我熬得药汤,现在还昏昏沉沉,时睡时醒。”
我顺着金花婆婆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窗外的一个大石头上,刘十八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困得要命,跟小鸡吃米似得。
“婆婆...这庄生梦到底是什么mí_yào?怎么会这么厉害?”我低声问道。
金花婆婆道:“庄生梦,你没听过,那你总听过孟婆汤吧。这种两种mí_yào,只有孟婆庄才有。”
我一愣:“孟婆庄?不可能!孟婆庄的人,不可能将这么厉害的mí_yào给南宫墓这样的恶人。”
金花婆婆冷冷一笑:“你以为孟婆庄的人,又是什么好东西?”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我虽然到过孟婆庄,但是那时候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对孟婆庄了解不多。
但是,从秦观鱼、林月儿和林星儿两姐妹,以及寿纸匠对孟婆庄的态度上,我能感觉到孟婆庄的人不坏。
至于孟婆庄跟苗疆蛊师有着什么恩怨,那我就不知道了。
“婆婆,多谢你救了我们。应采呢?她中了蛊,你已经帮她解了蛊吗?”我连忙问道。
“那个姑娘叫应采?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金花婆婆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吧。”
我心中诧异,跟着金花婆婆到了里面的房间。
应采的待遇可要比我和刘十八好得多。我睡在干草上,刘十八坐在石头上打盹,应采则是在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