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境菲失魂落魄的转过身子,定定地看着他:“司冥,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是的。”圣司冥比任何时候都要肯定,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明白自己的选择,对余浅来说意味着什么,他除了这么做,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白境菲喉间哽咽住,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暗下去,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感情,是误会隔不开的,是生死阻不断的,是你若安好,我便晴天,是全世界都摆在我眼前,我也只要你。
她可以自私,但是面对圣司冥将死的结局,她却没有勇气继续自私,也许,此时此刻,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才是她身为挚爱他的人,唯一可以做的事。
“好,我挺你。”
白境菲这样说着,拿出手机,播出公司内部人员的电话。
“终止一切计划,现在起,vk所有项目的代表人,仅是席木。”
直到听见她的话,圣司冥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命令完毕后,白境菲挂了电话,没有回头看他,就这么背对着他,一步步离开。
走一步,掉一滴泪。
她不敢哭出声音,怕渲染了他悲伤的情绪,那种想哭,却要拼命憋住的感觉,很痛苦,她这一辈子,只为一个人忍过哭声,也只为一个人,掉过这么多泪水。
“境菲。”走出门的一瞬间,身后的男人,忽然唤住了她。
白境菲脚步一顿,脸上的泪珠骤停。
“九年前的事,我原谅你。”
圣司冥盯着那摇摇欲坠的背影,内心深处,一种坚硬的情感,慢慢被化解了,其实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恨也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僵化的泪,猛地话落。
白境菲唇角一扯,没想到,确实在这种时候,换来他的一丝谅解。
“谢谢。”
谢谢他愿意原谅,她都无法原谅的自己。
真的,谢谢……
走出圣宅,白境菲开着车,冒雨赶去同一家酒店,还是在同一件房间前驻足。
这一次,她不再客气的敲门,而是愤怒的踹,用尽全身力气去砸:“赫连夜,你给我开门,开门!”
也不知道闹了多久,紧闭的套间门,忽然被人拉开!
一种莫大的冲力,来不及缓解,白境菲失去平衡,一头栽进了房间里,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面上,手心磨破了皮,膝盖也火辣辣的疼。
她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长发遮掩下的眼睛,还红肿着,异样难堪。
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却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容姿态,连眼角的泪都来不及擦去,直接从地上爬起来,顶着满身伤痕,和房门旁笑意盎然的男人,正面交锋。
画面是静止的,没有人说话,房间里连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
这么对峙了三秒,白境菲挑高了眉,两只眼睛红的好像能滴出血:“赫连夜,你是不是该对我说点什么?”
赫连夜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瞧着她,桃花依旧笑春风:“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解药,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
解药。
呵!
他也真好意思说!
白境菲知道他是生意人,知道他是贪得无厌的生意人,更知道,他是贪得无厌,又黑心的生意人,只是不知道,他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利用,只是不知道,那个未成年少女,在他心目中,也是个不值钱的商品!
是她看错了,想多了,女人是感性动物,很多事情只看表面,内里的东西,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悟到!
“夜灵雨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她冷眼看着赫连夜,却问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赫连夜听到她的话,有一秒钟的愣神,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随即,眉峰皱起,好笑的打量狼狈至极的白境菲:“这和你有关系吗?”
白境菲只是笑,双手握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脸上的肌肉,隐隐有了抽搐的迹象:“你可以利用她,想必,也不在意她的生命吧。”
赫连夜表情一紧,脸上的笑容功亏于溃:“你什么意思?”
白境菲没有正面回答,依旧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话:“你不在意她的性命,自然也不在意那个惊天大秘密吧。”
赫连夜的表情,这下更难看了。
白境菲隐隐看到了希望,在赫连夜身上,她只能用夜灵雨这个引子:“赫连夜,如果我告诉夜灵雨,九年前,你曾对她做过什么,你猜,她会不会恨不得杀了你?”
如果,他爱的女人,要杀了他,这对于赫连夜来说,该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吧。
她猜得没错,赫连夜一听这话,面色彻底铁沉下去,本来含笑的薄唇抿成直线:“白境菲,你来我这发什么疯,解药我已经给你了,交易完成,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没资格?
呵,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来找他算账!
白境菲也不再扯别的,冰冷的目光与赫连夜撞击在一起,这一次,她丝毫不畏惧他:“真正的解药在哪,赫连夜,我没空跟你开玩笑,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抖给夜灵雨!”
赫连夜听着她的话,表情越来越紧,暴虐渐起,额上的青筋,慢慢浮现。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口里的所有事情,对夜灵雨来说,是灭顶的打击!
他不会允许她知道,任何一点信息,他都不会让她知道!
愤怒的目光如子弹一样,扫射在白境菲身上:“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