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旦听了颇为欣喜,连连点着头喜不自胜地道:“那就好,她没事就好。”顿了顿,又说:“回头皇上可能召你问话,你要如实以报,只是太子妃可能恢复武功的话不要提及。”
钱庸一怔,随即含首答道:“是。”
“本宫也是为了太子妃好。”武旦解释说。
“是。”钱庸还是那副恭敬又顺从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相信武旦的话没有。
果不其然,钱庸刚出了锦华殿就被两仪殿的管事太监冯英请去了两仪殿,皇帝果然是要问李成秀的病情。思量再三,钱庸还是决定按照武旦的意思,隐去了李成长有的武功可能恢复的情况。虽是如此,皇帝陛下听后亦是龙颜大悦,命钱庸竭力为李成秀医治,并且叮嘱他有什么所缺太医署全力使配合。
“这下您总可以用饭了吧?”钱庸刚从殿中退出来,殿内东侧的屏风后面青影一闪,皇后从后面走了出来,朝皇帝悠然笑问。
皇帝哈哈笑答:“用,这就用。”
亲昵地睨了皇帝一眼,皇后吩咐人去端饭菜来,然后回身走到御案前,一边为皇帝整理案上的书卷,一边嗔道:“看把你给急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妃是您的亲女儿呢!也不对,就是亲儿女又有哪一个让你这样挂心过?记得上回上谷病了,天奇写信回来报于你,你就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别给我提上谷。”皇帝听得上谷二字就皱起了眉头,嫌恶地道:“她若是有成秀一分好,朕又岂会将她赶到上谷去?”
“好,不提上谷。那就说老二吧,去年也是大病一场,你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着岑文林去看看。”皇后又说:“还有信阳,上阳哪年不病个一两回的,也从未见过你这般着急过啊!”
“真的吗?”听得皇后举了的例子,皇帝一怔,竟眨着龙目认真的想了一下,随即笑了:“也是奇了啊,朕一见成秀那孩子就觉得亲切,着实喜欢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后说:“那是您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那么大胆的小辈,她在你面前那般看似无拘束的样子你看着觉得新鲜。”
“是吗?”皇帝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再次失笑:“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啊!”
白了一眼皇帝,皇后没好气地说:“若是皇子和公主们知道了太子妃是这样博了你的喜欢,指不定要闹出多少热闹出来呢!”
本是一句玩笑,却是又勾得皇帝生了烦闷。皇帝哼道:“可别再出热闹了,现在已经就够热闹了。”一顿,他又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朕倒宁肯他们跟朕明着闹,莫要表面孝顺乖觉地做着样子,私底下却尽搞阴谋诡计……”
背着皇帝收捡书案下散落之物的皇后闻言撇了撇嘴,暗骂了皇帝一声“那是你活该。”当即便觉得心中一阵舒畅痛快,可骂过之后又抵不过对皇帝的感情来。净了手,跪坐于皇帝的身后,为他一边揉着太阳穴,皇后一边劝他:“皇位传承自古便是如此,鲜有无波无痕便顺利交替的。纵观史书,越是王朝强盛之时,皇位之争尤其激烈,反观那些没有争斗的,皆是处于皇室衰微之时。”
“像你这样说,朕倒还要欢喜才对了?”皇帝听了皇后的话苦笑着摇头。
皇后心说“你该不该欢喜我不知道,倒是我是该欢喜的。”却是知道,这话无论如何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些心疼他的。
这个话题真是伤神,且又伤心,还会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危险之中,实在不是什么好话题,皇后决定换个话题。
“现在太子妃病了,春宴的事可怎么办?”皇后一筹莫展地道。
“怎么了?”皇帝问。
“虽说只是一个小宴,可也该有个主事的人。去年后宫开销实在太大,臣妾今年打算在后宫推行撙节支出之事宜,亦不能分不了太多的心思。可这次春宴又是专为东宫而举,总也不好找别人。”皇后簇眉说道。
“撙节支出?”皇帝微微点头:“皇后有心了,不过春宴的事你还是要多费一些心的。”
“这是自然。”皇后说:“不过臣妾的精力到底有限……不如让杨氏代太子妃行事?”
“杨氏?”皇帝眉毛一挑,问道:“就是那个良娣?”
“是。”皇后说:“就是那个杨良娣,给老六生了一个女儿。”
“怎的是她?”皇帝奇怪道。
皇后解释说:“臣妾是这么想的,一来老六的内务一向都是她在处理;二来她是菩萨奴的生母,总该要抬举她点的;三来么,既是为新立东宫而办的春宴,东宫那边总得出个人才对。按说该两个侧妃的,只是两个侧妃……听说老六对他们淡淡的……再说,毕竟是侧妃,这又是老六被立太子以来第一次设家宴,总不好让个侧妃压正妃一头。”
“你想得周到。”皇帝点头赞道,说着却是话锋一转,又言:“只是咱们不好去抬举杨氏。”
“也是。”皇后点点头,笑着说:“是臣妾想得不周,老六后院现在又不是没有女主人,该如何该他后院主事人操心才对。……臣妾这么一掺合,倒是自找麻烦,不知道的人还道臣妾扶植杨氏,在东宫后院搅风搅雨呢!”
“那倒不至于。”皇帝摆了摆手,沉吟半晌,然后却突然话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老七也十五了,你可给他看好了媳妇人选?”
“皇上怎么想起问起老七的婚事了?”皇后的眼光闪了闪,扯了扯嘴角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