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站在沈姣面前,耐心的听她把话说完,随即回以一记可惜的目光,“你要是态度好点,像个女人一样软声软气的求我,我兴许一时心软就算了,但你看看你说的这些话,有哪句像个女人的样子?更让我觉得邝家都是一群目中无人的,无论男女,都猖狂得很。”
江东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姣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江东都有法子怼她。
目不转睛的看着江东,沈姣问:“你确定要缠着我?”
江东一本正经,“缠这个字用得好,画面感十足。”
沈姣说:“你现在不是多修一条路,是在多添一堵墙。”
江东欠欠的说:“我就喜欢墙,不仅喜欢看,还喜欢撞,我跟南墙总得倒一个,我心里才踏实。”
沈姣差点脱口而出,你变态吧。
她虽未说出口,可表情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以至于江东奇异的感触到,似笑非笑的道:“你最好别在心里骂我,我不过是按照你们邝家的一贯做派,跟你交个朋友而已,放心,酒肉朋友,不谈情义。”
沈姣问:“你不怕我外公?”
江东笑了,笑得特别讽刺,笑够了,才意味深长的回了句:“我怕不怕另说,我知道你一定怕,你连在外面被人找茬都不敢告诉他,是不是也打从心里觉得他特别丧尽天良心狠手辣?”
沈姣的脸一秒沉下,就连周童望着江东的目光里,也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江东盯着沈姣的眼睛,若无其事的说:“你从十二岁到国外读书,只逢年过节才回趟夜城,这些年的一切开销用度,除了奖学金之外,都是自己打工赚的,你连你爸妈的钱都不花,我好奇你们之间也没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怎么你连自己家里人都这么生分?”
沈姣一声不吭,眼底有愤怒也有冰冷,愤怒江东背地里调查她,冰冷的是秘密即将被外人看穿。
江东打量沈姣脸上的表情,饶有兴致的说:“你是不是知道你们家里人,各个吃人不吐骨头,各个靠踩着别人的尸骨升官发财,再或者,你们家里人相互之间就爱狗咬狗,明知斗不过,留下可能活不长,所以赶紧逃到国外来了?”
江东说话,怎一个损字了得,更何况他存心想戳痛一个人。
周童那样一个服从指令的人,都忍不住从沈姣身后窜出,直奔江东而来,江东也不是完全的绣花枕头,好看的,强身健体的,保命的,什么都学过,抽出个防狼笔的能力还是有,周童把手伸到他面前,江东按下防狼笔开关。
手像是被细针猛地刺了一下,还是很长很长的针,直接从接触点麻到手肘以上,周童咬着牙硬是没出声,但有几秒肯定是无暇攻击,站在几米外的保镖快速冲上前,沈姣跨步挡在周童面前,江东示意保镖不用轻举妄动。
局面从三个人变成一堆人,江东把玩着手里的精巧钢笔,对着一脸警惕的沈姣说:“你求我,我把解药给她。”
闻言,沈姣马上看向周童,周童低声说:“别信他,我没事。”
江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问她现在是不是整个胳膊都是麻的,等到毒素蔓延到脑子,她可真就成白痴了。”
周童垂着右手,冷眼看着江东,说实话,江东还真怕她身上有什么飞镖暗器,杀人都不用近身的那种,保镖不都爱玩这套嘛,听说冼天佐就是用刀的。
江家保镖各个戒备的看着周童,周童虎视眈眈的盯着江东,江东心里慌的一逼。
打破沉默的是沈姣,她对江东说:“你跟我的事儿,有种别牵连到别人头上,你有你在乎的人,我也有我在乎的人,你戳我软肋,就别怪我往你心口扎刀子。”
江东突然被沈姣的这番话给说high了,这脾气,有一说一,跟他一样,都是你不让我好,咱们就都别好,威胁是断不可能被威胁的,有些人的人生信条就是硬碰硬。
江东看着沈姣,出声说:“你终于承认我们两个之间有事了?”
沈姣不置可否,周童手臂上的针麻已经逐渐褪去,低声道:“我没中毒,钢笔上有电。”
沈姣看着江东,知道这一刻已经不是中没中毒的问题,如果江东是一条毒蛇的话,她已经被毒蛇盯上了,这次没中毒,不代表下次不会,下下次不会,关键这条毒蛇还是疯的,不一定会咬到谁,让人恐惧的往往不是疼痛或死亡,而是之前的提心吊胆和惶惶不安。
“我们聊聊。”沈姣主动开口。
江东说:“我们早该聊聊。”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对周童说:“你先回包间,跟他们说,沈研究员不胜酒力,我送她回家。”
周童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会听别人的命令,更何况是江东的。
沈姣镇定的说:“没事儿,你先回去。”
周童看着沈姣,一个字没说,但神情已经万语千言,两人在一起十年,就连翁洵洵葬礼,周童也在,她就从来没离开过沈姣。
江东从旁说风凉话,“你在也没用,手下败将,还不如进去多吃点东西,这还挺贵的。”
沈姣最后给周童使了个眼色,周童太了解她,虽有一万个不放心,最终还是迈步离开,不得不说,江东瞬间觉得轻松,像是抽走了孙悟空身上的五指山。
江东看着沈姣,笑容打从心里发出,“走吧,去哪谈心,地方你选。”
江东万万没想到,沈姣说:“去我家。”
眸子一挑,江东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