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是逐客令了。
吕范没想到,陈霸性格如此,根本不给他多余的劝说机会,任他舌灿莲花,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他本来还有准备好的很多说辞,但对方如此言语,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叹了口气,拱手说道:“若将军肯弃暗投明,必然前程似锦,在下言尽于此,还望三思……”
陈霸不理。
吕范又无奈暗叹了口气,“告辞。”
看着他离去,一名楚将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可又没敢。
别看陈霸说楚军士气如虹,可实际上,早已人心惶惶了,一者楚王已不得人心,二者局势如此,上下士兵都知道,己方只剩这最后一个楚州了,三者城内流言四起,动乱虽被禁军多次镇压,但一直没有停止过。
在这种内忧外患之下,秦国几十万大军即将会师,又孤城无援,楚军哪里还有什么士气。
不仅下面如此,各部将领,同样忧心忡忡。
陈霸环视一周,见众将皆沉默,他正声说道:“尔等皆为军中将领!一名将领的职责是什么!是保家卫国、寸土不让!”
“暴秦吞并江南,欲亡我大楚!值此家国危难之时,身为军人,理应浴血疆场!为国而战!”
“听令!全军上下,今后再有言降者,立斩不赦!”
众将闻言,先是互相看了看,接着不得不齐齐抱拳道:“诺!”
当天傍晚时分,吕范回到了秦营,见面之后,苏毅也开门见山的问道:“先生可有喜讯?”
“唉。”吕范叹了口气,摇摇头道:“陈霸不给我劝说的机会啊,这一趟,有负苏帅。”
“哎?”苏毅抬了抬手,这些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道:“无妨,先生已经尽力了,既然陈霸不降,那我们就攻破楚州!”
说着话,他亦环视一周,震声说道:“众将听令!”
“一天之内,完成一切作战部署!”
“于次日听我军令,发起进攻!”
“诺!”帐中众将齐齐抱拳。
当天夜晚,秦军开始大规模调动,于第二日,完成了对整个楚州的战术布置,就在全军休整一天,苏毅准备下达总攻命令的时候,一道王令却传到了中军大帐。
信,是萧远亲笔,明令苏毅,停止对楚州的强攻策略。
这时候的苏毅部,军事部署已基本完成,可接到这封王令,苏毅只能停止了当前的作战行动。
秦王萧远,真正的马上君主,一路南征北战,秦军各部将领,可以说都是他手下的老兵,包括苏毅在内。
他的威望实在太大了。
而见部署完成,作战指令却迟迟不下,秦军各部将领大感疑惑,也都不由自主的找到了苏毅,询问缘由。
大帐内,后者举了举手中的帛书,言简意赅道:“大王王令,不对楚州采取强攻。”
“啊?这……”众将互相看看,高盛忍不住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等。”苏毅依旧说的干脆。
接下来,十万秦军,由数个方向,开始对楚州作出了进攻的架势,但却一直没有实质性动作,整个战场看上去,更像一种围而不战。
数日后,萧远抵达前线。
连同彭双部,燕齐部,共计几十万大军,在楚州外会师。
得知消息,众将早早出迎,见到萧远,亦全部一撩征袍,单膝跪地,抱拳齐声:“参见大王——”
“都平身。”萧远摆了摆手,一身黑色锦衣,玉簪束发,边往前走,边出声说道:“帐内议事。”
他并没有丝毫耽搁,众将起身之后,连忙跟在其后,鱼贯进入军营。
进入中军大帐,萧远自然居于正上方帅位,众将开始分左右而站。
他先是了解了一下当前战局,接着看向吕范道:“吕大人曾去劝降过陈霸?”
“是的大王。”吕范回到。
“很好。”萧远点了点头,直接道:“你再去一趟。”
“啊?”吕范有点发懵,反应过来后,说道:“可是大王啊,那陈霸态度坚定,臣,臣恐无法游说啊。”
“无妨。”萧远笑呵呵道:“劝降不成,有劝降不成的好处,你就只当去楚营游玩一番了。”
“这。”虽然搞不懂大王是什么意思,但吕范只能领命道:“是,微臣这就去准备,争取劝说成功。”
“恩。”萧远点点头,又看向了苏毅,开门见山道:“本王心知将军之意,但现在强攻楚州,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大可从内部瓦解他们,也能避免将士无谓的伤亡。”
说着话,他又道:“陈霸不降,不代表楚国其他文武不降,如今的局势,只要楚国重臣稍作弹劾,以楚王心性,必然猜忌陈霸。”
“大王是说,离间计?”苏毅忍不住问道。
“现在这个时候,离间计对楚国来说,是上上之策嘛。”萧远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接着展开一张帛书,提起毛笔开始写了下去。
等书信写完,他也递向了林初,道:“传给城内细作。”
“诺。”后者恭敬接过,施礼而去。
楚州有三万边军,战力不弱,真要强攻,秦军当然是能打下来的,但这里是楚国都城,城池高大,守城器械充足,一旦交战,必是恶战。
这样打下去,人员伤亡是极大的,如能轻取,当作上谋。
萧远的密信很快就传到了城内的细作头目手里,信中交代的很清楚,让他秘密接触韩高等一些楚国大臣。
要知道,楚国至此,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