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寇一事上,根本就不用做任何战前动员,卫民族家园,是军人的天职,何况萧远还给燕齐下了死命令。
因此,这场攻城战打的异常血腥。
秦军全军士气如虹,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纵观整个战线,随处可见秦军将士刚刚攻上城头就被弯刀刺死,可临死之前,必然猛挥战刀带走一人,与敌同时掉落城下。
别看南蛮在屠杀百姓的时候凶的跟什么似的,可面对骁勇善战的秦军,很快就被打的心惊胆寒。
整面城墙,一架架的云梯上,是前赴后继的秦军将士,根本就没有停止过。
下面一堆堆的重盾手在掩护攻城,落石砸在盾牌,将士承力不住,多有暴血而亡。
乱箭如雨。
油坛还在杂乱无章的砸在城头各处,爆裂开来。
城门处不知聚集了多少人,正在推着高大攻城车猛烈撞击。
各部将领,皆手持战剑,在前线不断指挥大喊。
整个场面,震撼又惨烈。
城头上,看着不时冒头的秦军,就像是随时会攻上来一样,南蛮王紧张之下,更是不住大喊着:“顶住!给我顶住——”
这场大战,直打到夕阳西下,秦军那边才总算鸣金。
激战过后,城下一片惨烈,滚石散落,鲜血横流,乱箭斜插。
看着关外大军如潮水般退去,一众蛮将都暗松了口气。
夜幕降临,郡府大厅中,南蛮等人也就此战展开了讨论。
有人忍不住道:“秦军虎狼之师的名头,今日一战,可见一斑啊。”
“什么虎狼之师!”南蛮王不悦的瞪目:“怎么,你们都被打怕了!?”
“末将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见秦军战力确实不弱,且上下士卒打起仗来跟不要命一样,照此下去,恐怕,恐怕我们很难守住交阳。”那将领小心翼翼道。
另有人接到:“王,我们只有十万勇士,就算守住了这里,跟秦军硬拼下去,到了最后,也是有害无益,根本不可能再进中原。”
“现在秦军在楚地的部队,全在交阳一带,楚国已得喘息之机,这明显就是利用我们啊。”
“可我们也占领了交阳不是吗。”
众人议论纷纷。
听到这里,南蛮王不免愤怒道:“这秦王简直岂有此理!不去灭楚,偏偏跑来攻打我们!”
说完,他又环视一周:“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见?”
文官乌涂道:“秦军不肯与我们讲和,肯定会持续对交阳发动攻势,属下建议,先将交阳的财富、美女押回国内,然后通知楚王,让他从背后袭击秦军,与我们前后夹击。”
“楚国不是请我们帮忙击退秦军吗,现在也该他们出出力了,如果楚王不肯,那我们守不住交阳的时候,撤退就是了,反正我们已经提前运回了大量的财富物资。”
“嗯”听完乌涂的话,南蛮王不由缓缓点了点头,当机立断道:“就按乌涂说的办,马上将金银财物和抓来的女子都押回国内,然后给楚王传信。”
南蛮这边认为秦军攻势太过凶狠,已开始做好了退路,在蛮王的命令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分出了一部分兵力,开始押着一车车财物,和大批的中原女子俘虏,实行先一步南撤。
这个动作,持续了数日时间,几乎把整个交阳郡搬空。
当然,前方的攻城也一直没有停过。
几天强攻下,秦军这边,也相应采取了战术改变。
中军大帐中,有偏将说道:“蛮军虽众,但敌势已疲,末将建议,不必改变战术,依旧采取目前的强攻策略,争取在十日之内,收复交阳。”
蛮军的锐气虽然被重挫,被打的有点胆寒,但其毕竟十万众,拒城防而守,非短期可图。
燕齐说道:“张将军有此信心是好事,但在交阳战事上,根据我军目前的情报,蛮王已经开始搬空交阳财物,更可恨的是,他抓捕了不少中原女子,以作奴隶,正押回国内。”
听到这里,众将皆面露怒色,军中谋士田授道:“燕帅的意思是,打算从小路绕袭,截击南平关,封死蛮王南退之路?”
“先生认为可行否。”燕齐先是问了一句,接着道:“从蛮王的行动可以判断,敌军已在作后路准备了。”
“嗯,燕帅所言极是,在下认为可行。”田授点点头道:“不过要绕到南平关,需翻山越岭,行军困难,根本无法携带辎重,将士们即便能吃苦,也只能赢数日之粮,截击一事,当在交阳城破,蛮军败退之时,我军再两路齐进,一路追击,一路绕后,断掉南平关。”
“正是此意。”燕齐道:“届时,就可将南蛮大军扼制在交阳与南平关之间,再行剿灭,绝不能让蛮王回到国内,否则,乃本帅之失职,诸位之失职。”
“明白!”众将齐齐振声。
蛮王在做撤退计划,秦军这边则是在做剿灭计划。
又过几日,南蛮要求楚国出兵,对交阳一带的秦军实行前后夹击的书信也传到了楚王那里,后者此时,不是不想跟蛮军合作,而是根本无能为力。
本以为,蛮军牵制了秦军,自己这边就能游刃有余了,可各地征兵的情况却直接演变成了暴乱。
百姓都知道,秦军正在击退外敌,楚王却要为外寇打开中原道路,在这种情况下,地方打砸官府的事情一直没有停过,还好陈霸的三万边军回到了都城,否则,估计就得波及楚王宫。
楚王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