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看明白了,此地的甬道跟之前我们走过的那串甬道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两侧也有壁画图案,也就是说,这样的地下甬道在整个秦淮山脉的分布范围是相当广的,如果说每一处半感染者藏身的地点都有这样的甬道,那恐怕……除了我之前见到的那个庞大地下层之外,还有就是这些数量更为夸张的甬道了。
那么……对于这里游荡者的毫不知情似乎就更加说不通了,如果说那单一的地下层还有可能在赵有匡的隐瞒下勉强遮蔽住,可是这里如此之多的、错综复杂的地下路径甬道,怎么可能瞒得过同样是漫山遍野的游荡者呢?
看来和我之前所猜测的很有可能极其接近,这里的地下系统被隐藏得如此隐蔽,肯定是用到了某种类似于灵能障眼法一类的招数,否则不可能解释现在的情况。
那俩蛊婴现在已经再一次跑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了,不过现在这甬道依然只有一条,所以我只要顺着通道往前走,应该还是可以轻易找到他们。
这时艾米质疑我再跟着这些蛊婴走下去会不会有危险,我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我和那些蛊婴的联系是实实在在的,只要灵能连接一旦建立,那就意味着我可以实时“监控”这些蛊婴对我的内心态度变化。
现在这些蛊婴无疑是对我极其忠诚的,而他们一旦被其他的能量所影响,对我产生了敌对情绪,我也是会第一时间发觉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这种紧密的连接一旦断裂,就意味着状况出现了,到那个时候,我才有必要尽量远离这些蛊婴。
更何况,段晓晓在和我的身体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现在体内也开始酝酿起了强大的寒气,感觉这些寒气的强度丝毫不亚于她之前的水准,甚至还有所提升了。
对于我和段晓晓这种彼此间互利共生的现象,我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因为按理来说,我和她的能量来源其实也都是被“赐予”的,也就是说我们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总源头”。
我们和芊芊,还有那个无名小姑娘其实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他们都是在病毒变异之下,自身的体质发生了类似于“进化”的改变,而我和段晓晓则是后天被强行灌入了能量……
说白了,我们只是在能量的“运作”上可以各自称为独立的个体,但是在真正的“能量生成”上,我俩跟芊芊还有那个无名小姑娘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既然我俩不具备独立的能量生产条件,那我们对于能量本身的融合、升级也不应发生才对。
而现在的情况……就不禁让我怀疑这一切终究还是因为那些残留在段晓晓体内没有完全散去的月灵意识所搞的名堂了。
这时我听到前边的甬道里突然传出了一阵猛烈的碰撞声,听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试图从外边打进来一样。
没错……这撞击声的起点明显不是甬道内部,而是在甬道之外!也就是在地面上!
我吓了一跳,心说那些蛊物这么神奇吗?居然都可以隔着地面找到我们的位置了?
但是仔细听了一会儿之后,我却发现这些撞击声似乎也不是要打破地面进入甬道的感觉,而更像是某种重型动物从上边经过所留下的脚步声。
“轰隆隆……轰隆隆……”
这声音太响了,肯定只有成吨重的庞然大物才能踩出来!
我才想到这里,就看到晨曦突然间变得高度紧张和兴奋起来,他一直在我身边指手画脚,一边拍我的肩膀,一边指着上方说道:“啊……那个……”
看样子晨曦是在紧张和激动之下,忘了某个他现在正要表述的词汇。
我让他别着急,接着就见晨曦迅速蹲在地上,然后又手指甲在地面上硬生生扣出了一个长着长鼻子的动物。
我擦!
原来是大象!
而且晨曦现在既然这么激动,那刚才上边经过的动物百分之百是他们尼基人所崇拜的亚洲象了!
可是这能有什么用?那些亚洲象既然能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鬼地方,那就说明它们本身也早就已经是蛊物了。而且在我最后一次看到那些被尼基人带着的亚洲象时,它们也的确已经被蛊虫病毒感染了,否则的话尼基人们也不可能放弃它们。
但尼基人毕竟和这些大象之间有着很深层的内在联系,我寻思着现在晨曦如此激动,会不会是他已经和那些大象之间建立了某种连接了?
然而当我询问之下,晨曦却表示并没有这种现象发生,他之所以兴奋,完全是因为见到了自己久违的“老伙伴”而已。
我有些无语,心说既然这些亚洲象不能被控制为我们所用,那就表示这些家伙现在也只能是我们的敌人罢了。
我心里开始打鼓了,这各种各样我之前所见到的蛊物都悉数进入到了东口省,而且它们大多数还都是正统的蛊物,这就表明东口省对于蛊物防御的“魔咒”已经被彻底瓦解了。
现在这些蛊物的身上肯定也已经被灌入了寒气,等于现在东口省也不再安全了。
没想到我们才进入到东口省内部,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立足的营地,还没有来得及坐热板凳……就立马受到了冲击……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是多余,别说立足地了,我们现在连逃脱这些“妖魔鬼怪”的围追堵截都有些吃力。
这些“咚咚”的巨大脚步声持续了足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最终彻底消失……好在我听到这些脚步的前进方向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