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莫怪古人老念这句话了。南庚言浚离开不过才三天,她就茶不思、饭不香,要是被落雪知晓,肯定会被取笑,说没出息。
云岫坐在阳台,失魂落魄的剥着花瓣,再由她的手心一片一片的滑落。神游的她猛的被电话震醒,立马飞奔而去,以为是他打来的,脸上挂着难掩的喜悦。
“浚,是你吗?”拿起电话,第一句话便是呼唤着他的名字。
“我是落雪,不是你老公,瞧你魂都飞到他身边了。”落雪在电话那头忍不住揶揄着她,坠入爱河的云岫,智商怕是负几,唉。
“落雪呀,不好意思哦。”云岫惭愧道。
“没事啦,我打电话给你,是叫你现在就去美书一趟,总编跟我说,美文书很畅销,便再进了一批,叫你马上过去拿,怕是很多。本来他是打给你的,没想到你居然停机,也不知你怎么回事,手机停机了也不自知,这心哪,怕早已跟着某人离开台湾啦。”落雪的嘀咕,云岫自认理亏,也就不反驳。
“现在去拿?”她看了看窗外已然黑暗的天色,说道。
“对啦,你快去,总编还在等你呢。”总编火爆的脾气在美书是出了名的,要是等太久而云岫还未到的话,准被轰一顿。
“好,我马上去,挂了,掰掰!”挂断电话,她步履匆忙的离开。半小时,终于到达美书,进门便听见,总编那鬼哭狼嚎的怒声,“怎么现在才来,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要我等这么久。手机停机了,不会去充吗,搞失踪。”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未免起冲突,云岫忍气吞声,“总编,很抱歉,下次不会了。”
看到她认错,总编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点,但还是要摆摆架子,“还有下次吗,若是再犯,你就走人,别做了。”
此话一出,云岫再也憋不住心中那把燃烧的火焰,啪的一声,手击在桌面上,发出巨响,“不做就不做,本小姐还不想做呢。”
以总编这年过半百的年龄,被她这么一吼,吓得冷汗直流,“傅……傅云岫,这就是你对上司的态度吗?”
“上司?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老头而已,一个喜欢欺压员工的挂名总编而已。”反正撕破脸了,她也顾不得他的面子。
“你……你……”总编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云岫不理他,径自转身离开。
见状,总编急急拦住她,“那个……云岫啊,总编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胡说的,你……你别放心上……”
云岫睥睨了他一眼,捧起案台上厚厚的一叠美文书籍,冷声警告:“下次再这样,就别怪我不给面子。”
“好,好,不会了。”谁教她翻译的仔细又幽默,深受读者的喜爱,要再找这样专业的翻译者,怕是很难,所以他也不得不顾忌下,才会如此低声下气。
“哼。”
这就是她,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否则,她绝不留情。云岫抱着厚重的书籍,走在杳无人烟的离家只有一百米左右的石子路上,嘴里不停地埋怨着,“该死的猪头总编,一下子这么多的新书,存心想把我累死啊,混蛋!”
突然,她手中的书籍,全飞向空中,散落一地,“唔,好疼。”她被一个不明物给绊倒,摔了个脚朝天,屁股直受罪。
“救我……救我……”黑暗中传来几声细微的男性声音。不是鬼吧?大着胆子一看,眸光一动,是人,原来就是被他给绊倒的,不过,他好像……受伤了,“喂,你没事吧?”伸出手推了推倒地的他,惊觉手心湿黏黏的。
借着月光一看,血!?他怎么流这么多血,难道被人追杀?脑中顿然闪过黑道血拼的嗜血场面,唔,好可怕,还是少惹为妙。正想逃离这个危险的人,没想到,他用仅剩的力气抓住她的脚裸,而且力道大得惊人。
“兄台,你就让我走吧,我不想惹……”望着他无助的模样,回想起十年前那不堪回忆的往事,怜悯心一起,算了,既是遇到了,便救了吧。
“好啦,我不走,算你好运,遇到了我。”她吃力的扶起他,一拐一拐的往前走。“谢……谢谢……”男子在昏倒的那刻,他似乎看到黑暗中的天使了,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有着一双金灿宛若太阳的明媚凤眼。
把煮好的稀饭往床头一放,忍不住盯着那张苍白却有个冷毅线条的男子,身上居然有十几道刀痕,可见对方下手之重,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怎会伤的这么般严重?种种疑问浮上心头。
更奇怪的是,凝着他,心底竟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仿佛早就认识似的,但是她才第一次见他,怎么会有胡此荒唐的想法,怕是多想了,云岫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隔天清晨,云岫抚抚额前散落的发丝,纤长白净的手指不断地往键盘上敲打,翻译着那密密麻麻、让人心烦的英文。
倏地,一把冰冷坚硬的枪管抵住她直挺的腰际,拨弄键盘的手指立然僵住。这男人想做什么,一醒来便想杀人灭口吗,不知感恩的家伙?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言语自头顶传到她的耳根。“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报答方式吗?”云岫不畏惧的转身面对他,一双明亮的凤眼对上他冷漠的眼眸。
“天使!”男子轻轻呢喃出生,手中的枪立时收起,“是你救了我?”
“除了我,还有谁,你以为是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