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一天朱标的心情都不怎么愉快,毕竟演戏也是费功夫的,何况这原本的计划突然被韩琦那个老夫子搅乱,平白多了几分波折。
不过这时候见到沐英真是让人神清气爽,朱标笑着招呼道:“快坐下吧,按说你一路奔波劳碌,应该让你先回府休息,有事明日再做商量,只是时不我待,明日一早本宫就要和父皇离京了,有些话到时候也来不及交代了。”
沐英说不上风尘仆仆但眉宇间的疲惫也是显而易见的,盛夏之季来回奔波可是辛苦事,沐英听到这儿才开口问道:“臣为外臣本不该多过问宫闱之事,只是臣下午就到了城外驿站,本想着日渐黄昏,不如明日一早再入京叙职,却惊闻圣上在早朝上因为义惠侯之子刘春犯法而悲痛昏厥,这才不顾昼夜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不知现在圣上龙体是否安好?”
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日早朝上的事情,到下午就连京城外的驿站都有风言风语了,不过也应该也是有亲军都尉府推波助澜的功劳。
朱标坐回椅子上没有当即回答,刘瑾立刻就领着一群宫女太监走了出去,知晓后面的话不适合让这些人听到,毕竟宫里难有什么秘密。
等人都出去了朱标才说道:“父皇身体康健,不过是给先义惠侯一个交代罢了。”
沐英确定了心中所想之后松了口气,策马回京的路上他也大概猜到了,只不过毕竟是涉及龙体,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歇在驿站了,沐英坐到一旁的鸂鶒木麒麟大椅上说道:“如此就好,刘春罪大恶极,圣上对贪官污吏本就是铁面无私,如今却因为他悲痛昏厥,臣路上听闻沿途百姓们对圣上重情重义多有赞叹,不过他们还是希望严惩刘春。”
朱标点点头说道:“父皇对先义惠侯之恩铭记于心,无论如何也得先去凤阳祭拜过后再处置刘春。“
沐英也是感叹道:“圣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当年刘英在圣上身边做亲卫的时候,圣上就对他照顾有加,纵有小错也从不苛责,逢年过节都有赏赐,就连我们那些义子都瞧着眼热。”
俩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然后朱标就敲了敲椅子说道:“前几日开平王妃来替蓝玉求情了,说他成日醉酒度日,再这么下去不是要醉死就是要憋疯了,念着太子妃有孕在身,本宫也不好太过推脱。”
提到蓝玉这个混世魔王,沐英也是剑眉一皱叹道:“臣巡边离京之前还特意去跟蓝玉聊过,劝他收心养性等候时机,没想到……”
朱标无奈的摇摇头:“蓝玉这个家伙也就是这样了,不过放他自己出去恐怕是要惹出杀头的祸患,本宫想着由你为主将,领三千精锐扫荡境内的山匪河寇以及那些煽动起义的邪教。”
沐英想了想说道:“无论是山匪河寇还是邪教残余都不过是藏头露尾的乌合之众罢了,臣只需一千精锐和地方官府府衙差役的配合就足够剿灭他们,只是蓝玉……”
就像沐英所说,那些确实不过是乌合之众,平日里都是给徐允恭常茂等勋贵小将带兵见血用的,他们都能轻易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那就更不用说沐英和蓝玉这两个大明军方中青代的领军人物亲自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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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摆摆手说道:“蓝玉骄横不服管教,能让他服气的人不多,同辈之中更是只有你一人,他现在只是七品武将,你就当先锋用着吧。”
沐英一见朱标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会拒绝:“臣领命,定然不负殿下所望,蓝玉与我也有同袍之谊,我的话他也还能听进去一些。”
朱标摆脱了个大麻烦顿时轻松很多了,别看蓝玉平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可朱标也是生怕这个混蛋那天突然抽风干出什么让人无语的事情,京城天子脚下,出了什么事都不好解决。
随后朱标就谈起希望他们这次出巡剿匪的目标,现如今大明的情况越来越好了,商业也逐渐繁华,南来北往的商队也是日益增多,只是途中的风险过高,大规模的商队还好,小一些的却是根本不敢出州府做买卖。
就是因为沿途山匪水寇太多,劫道谋财害命,许多小商贾都是血本无归,还有更多的就是连命都没有了,地方官府对此也都是视而不见,毕竟死的又不是他们的治下之民,何况死的还是商贾之流,那就更不值得费心了。
朱标说道:“江南世族有不少买卖,你们若是需要诱饵可以去跟通政使司陈佑宗商量,他自然会给你们安排。”
沐英想了想回答道:“这劫道的买卖早些年臣也领人做过,不过那时劫得都是张士诚陈友谅等人的军需粮草,哪里适合劫道可能藏有山匪,臣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要有心剿灭他们不是难事。”
“何况能去落草为寇的多是小人,只要许以钱财利益,不难把控,有了内奸,里应外合之下可以轻松剿灭,其实地方官府要是真有心也不是剿灭不了,恐怕是有些微末小吏收了匪寇的贿赂,官府一组织剿匪他们通风报信,这才让匪寇猖狂至今。”
朱标点头道:“这也是为何特意要让你们去的原因,疥癣之疾也是时候改解决了,拿下匪寇后刑讯逼供出他们勾结的官吏,一同明正典刑,当然你一定要注意审查,不可错杀无辜,要是让蓝玉那家伙做主,恐怕他都能把整个县衙的官吏都杀光。”
沐英想了想忍不住笑了笑,蓝玉确实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