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张伯尧口上也不多说什么,他倒要听听杨德才怎么跟自己说。
“嗯,杨局长,我也是有点好奇,莫藏剑究竟是来自什么地方,当初你和他一起在洪如楼内,一起去的还有谁?”
杨德才的声音沉稳了下来,倒是让张伯尧听不出来刚才的那种不快的情绪了。
“张小兄弟,你既然是习练功夫的,似乎也听说过家族,那么你可曾听说过……天乐?”
他这么一说,张伯尧更加惊异,听上去这杨德才真的要把实际的情况告诉自己。
这事情怎么总感觉有些莫名的诡异?
堂堂云海市公安局局长,闲着没事干就为了找自己说这种事情?古人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杨德才无事献殷勤,会没有什么目的?
“是,我知道天乐。莫藏剑和天乐相关?”张伯尧也不否认,直接说道。
杨德才闻言,沉声说道:“你果然知道天乐……”
张伯尧听着,心内的奇怪和疑惑又多了几分:听上去他不太高兴?我知道天乐,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把这个念头往坏处想了想,张伯尧不由地心内嘀咕:杨德才该不会是想要让我当个愣头青,给天乐找点麻烦吧?对了!怀忠也说过,天乐为莫藏剑的事情找到了杨德才,现在看来,这个交涉的过程应该不会多顺利,要不然杨德才也不至于这副怀恨在心的模样。
“话说到这里,你既然知道天乐,那我也就不瞒你了。莫藏剑的确是天乐的人,并且在几天前被天乐从我手里带走了……”杨德才又说道。
张伯尧闻言,当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怀忠只告诉他天乐的人来了,可没有告诉他天乐竟然无视了国法,将杀人魔这样重要的嫌疑犯硬生生从杨德才手里夺走了!
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他们也做得出来,看来怀忠说的还真不错,天乐这群人果真是恩仇不分,肆意妄为。
一转眼,张伯尧也明白了杨德才刚才的怨气和不快究竟从何而来。他说破获了杀人魔的案子,杀人魔在哪里?被“天乐”带走了……“天乐”是谁?这根本不是能够和记者说出来的东西!
杨德才现在肯定是哑巴吃黄连,有嘴难言,怪不得这几天不再整天出没在镜头前、报纸上,原来是底气不足了。
“杨局长,天乐虽然强势,但是你们太行杨家却也不错,更何况这里是云海,你还用怕他们?”张伯尧说道。
杨德才苦笑了一声:“他们不同,他们是一群疯子,稍有违逆就要杀人,我死了都是白死,没人愿意惹上这群疯子。”
张伯尧听着他的话,实在想象不出这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疯狂?霸道?忘恩负义?冷血无情?似乎他们每个词语都占据了,每个词语又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们。
抱怨了一句之后,杨德才似乎是谈兴上来了,没等张伯尧再次发问,自己就说起了话来:“张小兄弟或许不知道,我之前并不是太行杨家的子弟,这几年努力之下,才被太行杨家列入了门墙。期间的事情当真是心酸万分,也受过不少折腾。”
张伯尧微微一怔,实在想不出来他忽然和自己说心路历程究竟是什么意思,口中随意地应付两声,继续听他讲。
“为了加入太行杨家,我用上了一切我想到的办法。找杨家的子弟,也找其他家族的人,其中陈家的手下顾虎头就是我那一段时间联系的比较多的人,而我认识莫藏剑,也正是在顾虎头的一次酒宴上。”
杨德才说到这里,张伯尧才算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他说的并非是单纯的心路历程,目的还是为了回答自己刚才提出来的问题。
他毕竟是云海市公安局局长,总不能说的太暴露,太赤*裸裸的官匪一家——公安局长和地下老大一起吃饭,这不加点铺垫,还真是显得突兀。
张伯尧听完之后,感觉自己想要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便说道:“杨局长,这一次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情了,有空的话,我们再联络吧……”
“别!你等等!”杨德才着急地叫了出来。
就知道你不是这么好心!
张伯尧心道,同时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小心这个杨德才把自己当枪使,真要让自己去招惹天乐,自己怎么也不会去干的。
“杨局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他明知故问道。
“额……嗯……是有一点事情……”杨德才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张小兄弟,你的功夫应该是比较厉害的吧?”
张伯尧不动声色:“还可以。”
“既然这样,张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杨德才说道。
张伯尧平静地说道:“你不妨说来听听。如果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我能帮上的话,就帮帮你。”
杨德才又沉默下来,似乎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太好说。
张伯尧听他也不说话,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心道:这家伙别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我去给他找什么印度神油,那未免也太滑稽可笑了一点。
杨德才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了:“去洪如楼的一个房间内,查看一下莫藏剑是不是还在那里……如果在那里……”
他又沉默了下来。
张伯尧听着有些奇怪:“原来天乐的人还留在洪如楼,莫藏剑也在那里……杨局长,你想让我干什么?如果莫藏剑在那里,那又怎么样?”
杨德才说道:“如果莫藏剑在那里……”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