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真一言不发的回到家,到了正房拉住正跟老太太撒娇的杨老五就往外拖。
杨老五呀呀的怪叫着,“我说三嫂,你是啥意思,我可是你小叔子,你……”剩下的话被那把菜刀吓回到了嗓子眼里。
老太太急了,“老三媳妇你要干啥?你把菜刀放下,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陶真真冷笑,“干啥?剁了你儿子,让他狼心狗肺不仁不义的不干不事。”
老太太一边喊着一边下炕,“死老头子,你还不赶紧的,这娘们她疯了,也不知道老五是怎么得罪她了……”
陶真真拎着杨老五一路来到后院,一脚将他踢进外屋地,他一个踉跄后刚站直身体,一把菜刀就到了眼前,他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哆哆嗦嗦,“嫂,嫂,嫂子,你,你,你要干啥?”
陶真真冷笑:“干啥?我要干啥你不知道?”
杨老五心虚,又被菜刀顶着,吓得带着哭腔:“不是我,我没想,是那个陶志,都是他,是他逼我的,嫂子,饶命啊,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别人的,我三哥也不会知道的……”
“呸!你给我闭嘴,你怎么有脸提你三哥?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小人。简直就是个小人,你怎么不去死呢你!”陶真真觉得杨老五比陶志还要让人恶心。
那人心术不正,可杨老五和外人合谋,把自己的嫂子送出去,这人品简直恶劣透了,让人不耻。
老太太赶过来,后来紧跟着老头,老头脸上没有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气极败坏,二人推门推不开,砰砰砸起门来,“老三媳妇,姓陶的,你把门给你开开……”
陶真真也不多话,对着杨老五一顿拳脚打踢,只要他稍有反抗的迹象就把菜刀往前一抵,这也跟陶志一样,欺软怕硬,欺负起人来狗胆包天,碰见硬茬就秒变怂包,哭得稀哩哗啦不说,被她拿菜刀往脖子上那么轻轻一划,竟然吓尿了裤子。
闻着那股尿骚味,她皱了皱眉,骂道:“就这熊包样也敢算计我?我告诉你,这也就是看你是杨卫国的弟弟的面上,要不然我今天就骟了你。”
没错,她突然想起这个“骟”字来,农村这个词用得还挺多的,大家都懂什么意思,杨老五吓得夹紧双腿,崩溃大哭道:“我不敢了不敢了,嫂子你饶了我吧,我是畜牲不是人……”
就在他的这骂自己的声音中,陶真真打开了门,老俩口冲了进来,老头过去扶起儿子,老太太跟过去,一看儿子那鼻青脸肿的惨样,闻到他身上的尿骚味,看他那骂自己的脓包样,转身就朝陶真真扑了过来,“你个不要脸的娘们,我要杀了你……”
陶真真把菜刀往前一抵,“杀吧,我死之前先把这畜牲砍了。”
老太太震住了,看看她再回头看看儿子,“老五到底做了啥你这样对他?”老太太不傻,她已经觉得这里面有事,但她没想到儿子会做出这样让人意外的事。
陶真真冷冷道:“做了啥你回去问他去,我觉得恶心不想再见他。杨老五你记着,你要再敢动歪心眼祸害人,我非骟了你让你当太监不可。”
说着一指门口:“赶紧给我滚!别在这脏了我的地。”
老头和老太太见多了陶真真怼人,老太太在她进门第一天就见过她操起菜刀相向的泼妇样,但这样绝决狠厉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也有些吓着了,连拖带拉的把人拽出了门。
陶真真看着他闪出了门,冷冷道:“杨老五你记着,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杨老五是被爹娘拖着回去正房的,她听到老太太气极败坏的声音:“老五你到底是咋得罪她了你到是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等人拐过弯看不见了,陶真真身体突然有些迟缓的转过身进了门,她的精神一松,手中的菜刀咣当掉到地上,差点掉到她的脚背上。
她的腿一软,慢慢慢慢的一步步挪到里屋,爬上炕,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浸出。
“真真,真真,你怎么了?”突然杨卫国用力的推门进来,急切的声音传到耳边。
紧接着人就到了她身边,一双手似有些犹豫的碰了碰她的肩膀,“真真,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一连声的问话让她心里的委屈更大,她眼角的泪落得更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由起初的哽咽声变成抽泣声,再由抽泣声变成大哭。
杨卫国心疼不已,也顾不上她会不会不高兴,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道:“别哭,别怕,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的……”
陶真真的眼泪涌出的更多了,她哭了好一会,直到嗓子都哑了才停住哭声,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喊着要水,杨卫国扶起她喂她喝了半杯水,她喝水时嗓子像针扎一样疼得厉害,她看着外面黑透的天,轻轻问:“我怎么了?”
生病了吗?真的好想就这样病了然后没了,也许那样就可以回去前世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她的眼泪又浸出了眼角。
看着生病后显得格外柔弱的陶真真,杨卫国心里又疼又怜,“没事没事,你发烧了,现在已经退烧了,没事了没事了……”他亲吻着她的眼角,那带着咸涩的泪水进入口中,那股涩意瞬间扩大到他的全身。
他的亲吻带了极大的安抚,一点亲昵的感觉也没有,陶真真此刻一点不排斥这份亲近,反而觉得很安心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