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乡长正要给二人再介绍一遍,看这二人的傻样,不是都是当厂长当经理的,怎么还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杨老五反应快,不知道怎么他就立刻和在京都时,老太太遇见的那人联系到了一起。
哟嗬,真找到家来了,挺厉害啊!他倒要看看,这人来是干吗来了?
“哎哟真不巧,你看我们这正要去赶火车,要不,老先生您先进去,让我四哥招待您,您看可以吗?”
张乡长暗自瞪他一眼,刚要说话,屋里一大帮人簇着老太太出来了,“老五,赶紧的,再不走就赶不上车了,到时候可别嫌我老太太磨……蹭的。”
老太太说着话一抬头看到面前一大帮人愣住了,可她愣是把最后两个字说完,才看向对方中那个年长的老爷子,“家里咋来这么多……”
话没说完,老先生一步迈上前,激动的握住她的手:“嫂子,大嫂,我是小柱,杨小柱啊嫂子,你不放得我了?”
老太太有些不自在的甩开他的手,要不认识你我也不会跑了,她清了清嗓子:“那啥,小柱啊,我还真不敢认了,当初我听说你是死了啊,你这咋又……”
杨老五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杨小柱不是三叔的名字吗?
老太太这样的表情,好像一点不惊讶他还活着这件事,不用说是知道他活着这事的。
他赶紧上前:“你是我三叔?天啊,快快快,赶紧进屋,春儿,四嫂,赶紧的,把屋收拾收拾让三叔进屋坐。”
亏得他这些年见多识广,遇事不会只知道惊讶,看看四哥在这小地方历练就是不够,那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个鸡蛋了。
“妈,还愣着干啥,赶紧让我三叔进屋啊!”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那啥小柱,嗨,咱都这么大岁数了,别小柱小柱的叫,让这些孩子听了不像话,他三叔,进屋!进屋!·”
大家伙手忙脚乱的把人往屋里让。
张乡长在最后跟进去,杨老四一把把人扯住,“张乡长,他真的是我三叔?还是从国外回来的?”
张乡长笑着拍拍他的肩:“你妈亲口承认的,总不能有错吧?”
杨老四还不敢相信,“我妈她岁数大了,万一认错人了,那不是就丢人了?”
“不能错,杨老先生说了,找你们村的杨大柱和杨二柱。那不是你爸?”要不是和杨老四的这关系,杨大柱没了,应该把人先领到杨二柱家里的。
不过幸亏先带这来了,要不然哪能碰上杨老五和他妈。
这么一想,他就指点杨老四:“还不赶紧去把你二叔二婶都叫来,真没想到,你们家竟然有国外的亲戚,这可了不得啊!”
有啥了不得的,他们家的还有亲戚在国外上学呢,那三嫂的侄女就在国外,听说都读博士了。
都当乡长了还这么没见识,听说国外回来的就这么激动。
杨老四又心想:得亏三叔活着的事那些年不知道,要不然他们家还不得挨批啊!又转念一想:要是早知道了,爸妈……就不会这么对三哥了。
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去二叔家,他指使大侄子去了,大侄自打王玲进门就跟着老太太,王玲离家以后,大侄也大了,就跟着他进城跑买卖,后来在厂里上班,这次回来,他还以为三哥三嫂肯定会把人撵出厂子的,没想到人家连提都没提。
当然,也没多待见这孩子就是了。
不过大侄是个心大的,没多想,那多少年不见面,一个三叔能亲到哪去?他和他不一个妈的弟弟都不亲呢!他有家有媳妇有孩子的,有亲他的人就成。
他和张乡长正要进屋,张乡长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哎结了,你哥,就杨卫国,他爸是老几啊?”
杨老四还没说话,旁边一直发呆的朱玉霞突然一拍大腿:“哎呀妈呀,这三叔?不就是老三的爸?早说他死了死了,这咋又活过来了?他三叔要没走就好了,你说说这事弄的,两岔了。”
张乡长愣了愣:“杨卫国的父亲?没听杨老先生提起找他儿子啊?”
这杨老四哪知道,“兴许觉得是小辈……”
那也没有不找儿子去找当哥的啊!
杨老四又解释:“我三哥是遗腹子。”说着轻轻打了自己嘴巴一下,人没死,遗腹什么遗腹?
这解释就能通了,直接找儿子那也不认识啊。
“杨老先生要是听说杨卫国同志的成就,不定得高兴成什么样呢?你说也真是,不愧是杨老先生的儿子,优秀!”
杨老四眼角抽了抽,这话听着太那啥。
用三嫂的话就是:“咱们总有些人崇洋媚外,就认为国外的月亮比咱们的圆,跟外国人和从国外回来的人说话那腰恨不能低到地上去了。丢人!别人我管不着,咱们可不能自贱先低下腰。而且我还要挣外国人的钱呢!你们等着看吧!”
屋内,杨老先生脱了鞋上了炕,那熟练的动作看的两边人都大感意外。
老太太叹气:“你这搁国外这么多年,还会盘腿呢?一看这动作就常做。”
杨老先生微笑,看了看屋内一屋人,迟疑着问:“听说我大哥没了?”
“死好几年了。你呢?不是说死了咋又活了?那咋这么我年没回来?”
杨老先生摇了摇头:“一言难尽,等我慢慢给您说。大嫂,这屋里人太多,有县里和乡里来的领导,让侄子领着去休息休息?”
“老五,领人去你二……去你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