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悦儿心中叹了口气,少女怀春的萌动已经远去,索南扎巴的形象在记忆中都已经模糊不清,在这个时候,他却派人来接她。究竟是为了何事?心中舍不下杨千城,不忍与他别离,可是索南扎巴的恩惠却不能抹灭,吐蕃一行,还是必须要去。
她率先打破沉默:“大师,有劳您远道而来,请先行一步,烦请转告仁波切,我随后就到,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处理。最迟三日后动身。”
大喇嘛闻言大喜,合掌当胸:“那么贫僧就先行回去向法王覆命,恭候宁玛朗木到来。”
钱悦儿赶紧合什回礼:“多谢大师!”大喇嘛一摆手,当先转身下山而去,众随从紧紧跟上,很快消失在了雪原之中。
华清盈抱怨道:“姐姐,那个法王让你去,你就真去啊?杨大哥好不容易才和你团聚,你就要远去吐蕃,你倒是舍得!”
钱悦儿望着众喇嘛和宣慰司官兵的背影消失方向出神,闻言叹了口气:“欠的人情终归是要还的,积压的时间长了,自己心里也是种负担。”转过身来到夜帝身旁,查看他们的伤势。
二女仔细检视,发现两只成年灵兽都只是皮外伤,只是被捕兽网上的倒钩所挂破的细小伤口,母夜帝伤得重些,它怀中的小夜帝倒是毫发无损。二女将秘制金创药取出,替二只夜帝仔细敷上,小夜帝盘坐在雪地上,“呜呜”地轻呼,不断地安慰父母。
杨千城与剑隐、医隐此时飘然而来,他们在远处看到双方并未发生冲突,钱悦儿轻而易举地就将来人打发走。心中奇怪,待对方撤去无踪,就施展轻功来到近前。
杨千城好奇道:“悦儿,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快就退走了?”华清盈将对方来意说了一遍,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钱悦儿淡淡一笑:“赶紧回去吧,饭菜都要凉了!”五人施展轻功向山顶洞府掠去,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并不是中原武林人士发现了剑隐与医隐的隐居之处。只是钱悦儿要入藏赴约,这件事多少令人心中忐忑。
默默无语地用罢饭,医隐起身朝钱悦儿看了一眼:“稍后你来书房,我有话说。”钱悦儿起身称是。
来到书房,合上石门,医隐正在挥毫作画,画的是一株墨兰,生在杂石缝隙间,高洁秀雅,极有气韵,透过栩栩如生的画笔,似乎可以闻到兰花的幽香。
钱悦儿默默地看着,欣赏着医隐作画的运笔气势与画面美态。医隐专注地画画,头也未抬,落完最后一笔,端详着这幅墨渍未干的画作,满意地一笑。
钱悦儿点头赞道:“好画!师父的墨宝画作堪称传世精品。”
医隐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幅画就送给你,此去吐蕃路途遥远,前途未卜,千城必须留在此地跟随你师伯练剑破关,你一人在外要分外小心。”
钱悦儿赶紧答应道:“徒儿明白!”医隐叹了口气:“你一生波折坎坷,重情重义,在情之一字上更是波折不断,这是人的命数,师父希望你能好好把握,掌握幸福。”
钱悦儿知道师父精通易经术数,造化通天,自己的命运却从未听师父提到过,今天听他突然说起,心中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徒儿记下了。”
医隐露出一丝笑容:“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自然是要去的,你准备准备吧!”将已经干透的墨兰图卷起,塞到钱悦儿手中,挥了一挥手,坐在石椅上看着她微笑,脸上露出罕有的一丝落寞。
钱悦儿心中奇怪,收下画卷,施礼告退。才回到房间,发现屋里已经坐了一个人,正是杨千城。
他起身相迎,温柔地笑着:“悦儿,你很快就要动身去吐蕃,为兄特来话别。”
钱悦儿见到他,心情就变得很好,走上前去,露出一丝甜笑:“天天看到杨兄真好,悦儿真是舍不得和你分开!”
杨千城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中,嗅着她发丝的清香,在她耳畔轻语道:“我有些紧张,担心你去了那里就不会回来!不要忘记,我在这里等你。”
钱悦儿抬头看着他的双眸,嗔道:“杨兄又在胡说八道了,我自然是要回来的。”突然伸手轻轻一捏他挺拔的鼻梁,笑道:“因为我想要天天看到你啊!”
杨千城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求证道:“真的吗?再说一遍,我喜欢听!”
钱悦儿捉狭地一皱鼻:“好话只说一遍,没听清算了!”杨千城央求道:“好悦儿,再说一遍吧,这样我心里有踏实一些。”
钱悦儿甜蜜一笑,认真地望着他的双眼,眼波如水,柔声道:“杨兄,悦儿想要天天看到你!真的!”
杨千城大喜,仿佛得了天大的奖赏一般,将她高高举起在室中转了一圈,逗得她“呵呵”娇笑不停:“放我下来!”
杨千城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在她双眼各落下一吻:“悦儿,早去早回,我等着你!”
钱悦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师兄,悦儿遵命!”杨千城愣了一愣,钱悦儿第一次管自己叫师兄,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仔细一想,自己拜入剑隐门下,可不是她的师兄吗?她这是在提醒他,自己不仅仅是他的爱侣,也是他的师妹,所以一定会听话地回到他身边,这是在要他放心。
杨千城摇了摇头:“不要再叫我杨兄,也不要叫我师兄,我要你叫我的名字,我想听!”
钱悦儿脸上一红,犹豫了一下,这下轻唤道:“千城!”杨千城微笑地看着她,眼眸含笑地催促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