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而烧的火墙中,是数百哭爹喊娘的南军,那些南军挥舞着身体在烈火之中翻滚,似要滚出这滚烫的火焰包围圈,可是他们已经满是油星,就算是滚出去又能如何?
大雪之中,火焰燃烧而导致冰雪划开,‘呲呲’之声不绝于耳,乱军踩踏之下的地表已经变成了雪土相染的一团烂泥,泥巴中,是一具具焦糊发愁的尸体。(_书吧)
耿瓛愣了,自己行事隐秘,乃是不惊动任何人的抹了上来,为何这城楼之上如同早有准备顷刻间就用火海战术葬送了自己数百人?
城楼上,一个白衣如雪的男人立于此处,大声呼喊:“南军将领,回去告诉你们长兴侯,南军欠下的血债今夜势必偿还!”
耿瓛抬头一看,白衣男子自己认得,哪怕是在昏暗无比的火光照耀下自己也能将其认出,此人是白敬酒,被砍碎于南军之中,河岸之前的白敬酒!!!
他还活着,不是病危么?为何未死?
耿瓛眼睛眯着,眼看着数千部下退回,双眼发直宛如僵尸一样浑身僵硬,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白敬酒,白敬酒,白敬酒!!”
他一声重似一声的喊了三遍白敬酒的名字,这三声中每一声都像有人在撕碎他的心肝,那疼痛之感猛然上头,浑身摇晃。
白敬酒站在城楼上置若罔闻,没听见一样高声喝喊:“南军是战是退?若战,某以在城楼之上准备刀兵。若退,信不信退后一步汝等立刻身死?”
这个曾经不顾生死疯狂冲阵的男人给南军造成了太深印象,哪怕城头中只有千人左右,却依然没人当此子张狂。而是实打实的信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疯的弃城池于不顾,率军杀将出来?
白敬酒站在城头高声喊道:“放!”
碰!
碰!
一脸十数声闷响,城下南军哭爹喊娘之音不断,城楼上架着的为数不多的火铳顿时同时开火,成片铁砂轰打出去时,随因为距离原因不能致命,却能让南军吃上无数苦头,恐怕这一仗打下来。南军之中会有无数麻子脸出现。
身旁副将看着已经官拜大都督的耿瓛,焦急问道:“耿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是退是进?”
耿瓛回首问道:“可还有云梯?”
“大人。不可在攻了,燕贼分明早有准备!”
“少废话,我是军中主将,事后万岁若怪自会看我脑袋!”耿瓛喝骂之后大声虎吼:“来人,架云梯。*书*吧()杀上城去,一个不留!!”
……
河北,临川城大门敞开条缝隙,紧够一人通过。曹封躲于军阵之中,顺着缝隙向城外探去。
一个黑衣人走入城门。他浑身黑布缠裹,向前缓慢逼近。一步步迈动脚步,似身上有千斤重担压的连腿都迈不开一样。
明军一个拿着火把兵丁靠近,以火把靠头似要看清此人面貌,却忽然间顺着门缝向外看了一眼呼喊道:“大人,城门外没人,不是说十个人么?”
曹封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大喊道:“杀了他,关城门!!!!”
兵丁蜂拥而上,黑衣人眼看着就要被重重围绕。
他却没有半分胆怯,手掌一翻,一把闪烁着蔚蓝光芒的匕首现于手中,显然是沁了毒。
噗!
蓝色刀光闪动,先前拿火把的明军全身麻痹而倒。黑衣人一手抢过火把,不向外投掷反而将自己身上点燃。…,
呲!
乱军之中引线被点燃之声已经弱到了极点,几乎若不可闻,城门恰好在这个时候关闭,碰的一声传出。
“大人,成为九人紧紧贴在城门之上,不知道要干什么,他们……他们在点火!!”
轰!!!!
大地震动,仿佛整座城池都要在这撼动之中被摇晃着坍塌,巨大火球成城门洞内喷溅而出,无数明军直接被裹夹着火球的气浪掀飞。
木穴山洞,城门处哪还有城门?就连四周墙壁都被炸的粉碎,城门纷纷被扩充了整整一倍。
远处,火把猛然闪烁,闪烁成排,如同鬼火一样缤纷而现。
豪迈的声音从传出,如同言语都能变成杀人的刀,带着丝丝戾气道:“儿郎们,赵奎,李莫都是本王亲兵,现在他们为了大业而死,本王定会为其报仇,并且在临川城门口立碑记传,祭奠他们的功勋,杀,杀了这些逼迫我们燕地百姓不能好好生存的人,杀!!!”
一骑黄马最先冲出,手中大刀在马屁跑动之下接连震动,黑盔黑甲的他勇往直前,身后儿郎竟然以双腿在追逐马屁的速度。
这就是燕军,这就是燕王,这就是曾经在草原上和元蒙余孽拼死战后留下的精锐。他们眼里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只有杀戮降临之前那隐隐的激动,似乎这血染的世界才属于他们一般奋勇向前。
而那匹黄马则是他们的魔王,带领他们用鲜血染红世界的大魔头。他们崇拜他,愿意跟随他,生生世世都愿意站在这个男人身后,甚至如同赵奎,李莫般为了燕王去死。
如果不是从河北铁矿处取来了崩山炸药,打下临川可能还要废些时日,但是炸药到位之后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那就是让谁去死。
必须有人带着炸药炸开城门,否则曹封绝对不可能让人靠近城门,早就一轮箭雨射下。
道衍出主意让人出来诈降,燕王却含泪点了跟随自己时间最长的几个亲兵,其中赵奎没有半丝难过,只是跪倒在地对着燕王说道:“王爷,逢年过节派人去看看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