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林从地上爬起来,气得把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都拔到地上,脸部那表情可真是精彩,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皆有。若是铁光和林知道他们走后发生的一幕,一定会抚腹大笑,拍手称快。
回到家里,铁光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用力地吐了出来。
刘观林皱起眉头,笑骂道:“你不抽烟会死呀!”
“不会死。”铁光道,“但哥没法思考。”
“车。”刘观林不以为然。
铁光沉吟了一会,意味深长地问:“兄弟,有没有后台,有没有关系?”
刘观林好笑道:“我靠,要是有后台,我还用得着天天骑着那辆破自行车呀!”
“这也是。”铁光憨笑,又吸了口烟,感叹道:“不过,没有后台,没有关系,还真办不成事,除非真给那站长三万元。”
后台,关系,刘观林在脑海中思索。“对啦,我有个很要好的同学,他的老爸在我们镇上做镇长,有用吗?”刘观林突然想起廖一杰。
“当然有用呀,镇长主管一切的。”铁光喜出望外,“快去找你同学!”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心急呀,一点都不稳重,怎么做领导呀。”刘观林调侃。
“男子汉大丈夫,那有这么多婆婆妈妈。”刘铁光不以为然。
“行,我这就去,不过,我得要点经费,我口袋没钱了。”刘观林坦白地说。
“好,先借你200元。”铁光爽快地拿出钱。
“啊!你说什么,我为集体办事,还得我自己掏钱呀!”刘观林彻底无语。
“办大事不拘小节!”刘铁光笑着安慰。
“在那里,兄弟?”在镇上的公用电话亭,刘观林给廖一杰去了电话。
“在老家呀,后天就清明了,回来拜山。”廖一杰答道。
“和谁一起?”刘观林问。
“邓配文,‘沙漠’。”廖一杰笑道,“你有空吗,过来,老地方见。”
“好,等我!”刘观林挂了电话。
招了辆摩托车,直奔廖一杰老家。廖一杰果然在那,此外,还有一个“沙漠”加邓配文。
交了三元摩托车钱,刘观林不动声色地踱进去。“林仔,快来救我!我的钞票几乎输光了”。邓配文一见林,如抓住救命稻草。
林忍住笑道:“我不会打麻将。”
邓配文道:“谁叫你打麻将,我是想你帮我补充一下粮票。”
林眯眯笑道:“你还有衣裤鞋袜可输;两位兄台,你们说对吗?”
廖一杰和“沙漠”异口同声道:“对极了。”
“等你输得什么也没有,我再借钱你。”林笑出声。
“如果输得实在不行,可以拿底裤当一把。”廖一杰阴阴笑道。
“自摸九索。”邓配文将摸回来的牌甩在麻将台上,道,“咁串,过水(这么嚣张,给钱)。”
“沙漠”把五元钱放邓配文面前,故意用庆贺的语气道:“终于让你自摸一回。”
邓配文瞪了他一眼:“什么一回?此把以后,便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林仔,你真是我的福星,过来帮我收钱!”
林并不理他,望望地上的啤酒瓶和方便面袋:“你们中午没有吃饭?”
“吃糊吃饱了,那用吃饭。”邓配文边砌牌边道。
“为什么不叫她们来,有她们就不必吃方便面了。”林笑笑道。她们是指陈家鸿,李玉灵,宋丹萍。
“有女人在,赌钱一点不过瘾,说句咸湿(下流)话也不行,不过瘾!”廖一杰叼着根烟道。
“廖一杰,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还有你,邓配文!”林心想,嘴上说:“你们准备打到什么时候才作罢?”
“天荒地老。”邓配文想也不想。
“帮你们煮顿晚饭吧,你们吃不吃?”林道。
“当然吃!”三人异口同声。
刘观林摇摇头,伸手到邓配文面前道:“拿车匙来。”
“你几时学会开车的?”邓配文出奇地望林。
“你希望我永远不会开车。”林不悦。
“那倒不是。”邓配文笑笑。
“好,我去买菜!”林推着摩托车道。
“哎!我赢了钱,给钱你买菜。”廖一杰拿出一张五十元递给林。
“没事,我请你们吃饭。”林推搪。
“那算我们俩一起请吃。”廖一杰把钱塞进林口袋。
“小心点。”三人对林说。
“我会。”林道。
刘观林从镇上购回许多样菜:鹅肉、猪肉、冬菇、西洋菜、生菜、油菜、盐细、葱;自然还有酒。林一下豪放起来,今晚喝它个一醉方休。
林计划打火锅,所以不用太多劳作,当夜暮降临,华灯初上时,林已洗净肉菜,摆好火炉厅中,只等吃客到位。
看着“沙漠”糊了一把,林上前一搅和麻将,整副行当推一边,理直气壮道:“开餐时间到。”
于是清点财物,邓配文马上痛心地道:“哎!不见了一百多元。”“沙漠”接上笑嘻嘻道:“咦,我口袋多了20元。”
“我也有好几十。”廖一杰微笑。
“你何止!”邓配文夸张地道。
“还有50元等你吃。”廖一杰指着生得正旺的火炉道。“对了,今晚是我请你们吃火锅。”邓配文一点不脸红。
“你们快洗手吧。”林向滚烫的肉汤里放青菜。三人极其听话,走进厨房洗手。
林的手艺,向来值得称道,以致廖一杰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