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结果是,子弹没少打,人没死几个。低强度战争就是这样,往往更大的伤亡并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战场之外的地方体现。
英国首都伦敦唐宁街十号首相官邸,诺曼·布鲁克拿着关于英联邦事务大臣邓肯身亡的初步调查报告,来请示首相艾登,在此之前他已经和蒙巴顿元帅谈过了。
两人都同意,以英国的政治传统,一旦一位大臣的死亡和军方有瓜葛,这可能会破坏英国稳定的政治生态,这就会出现一个很坏的先例,进而导致政府和军队互相不睦。
有鉴于这么可怕的后果,诺曼·布鲁克认可,邓肯的身亡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偶然间的、孤立事件,不宜过多解读。
凶手虽然还没有抓到,但是也只能是索马里兰当地的民族主义者。
而又考虑到索马里兰现在已经名义上独立,英国出于维护和索马里兰独立之后的关系,所以对于邓肯的身亡,应该采取内部处理的方式淡化影响。
“当然这件事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虽然可能会增加外交成本,但大臣前往第三世界的路上,最好有包括但不限于战斗机护航等一系列的安全保障来保证其安全。”
诺曼·布鲁克拿着一只手掌这么厚的文件,准备详细为首相讲解一下,新的外交工作安全条例,以及什么规格的安保力量适用于首相本人。
“安全问题确实非常重要,邓肯的事情给我们都是一个惊醒。”艾登面沉似水的道,“他的妻子很吵闹,令人非常不愉快,但亲属身亡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现在事情一堆,我也没有时间去安抚他,麦克米伦呢,他在做什么?”
“在和各国联系,确定六方会谈的时间,好像定在十月份。”诺曼·布鲁克顺着首相的思路,把邓肯的事情揭过,“现在美国也手忙脚乱,因为刚果局势有内战化的趋势。”
“外交部对刚果局势有什么看法?”艾登松了一口气询问,虽然麦克米伦并不在这,他还是想要从诺曼·布鲁克这里得到一些建议。
“一些外交部的声音高兴坏了。”诺曼·布鲁克矜持的笑了笑,“光辉时代回来了!”
“这怎么说?”艾登首相微微皱眉反问,虽然外交部的工作确实是唯恐天下不乱,但这么直白的说出口也太?
“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在竭力证明,对于殖民地问题应该采取有序收缩的步骤,确保殖民地独立之后,也不会被苏联渗透。宣传上主要侧重于苏联威胁,以及法国对阿尔及利亚战争的残酷。”
诺曼·布鲁克侃侃而谈,说到这话锋一转,“但美国人不接受这种说法,认为阿尔及利亚战争是法国的政策问题,一直要求我们撤出殖民地,把军力放在欧洲抵抗苏联威胁。”
“如果有第二个分属不同国家的殖民地,在独立之后出现了混乱甚至是战争,外交部的说法就更能够站住脚了,所以这部分声音认为刚果局势的恶化是好事,至少对英国而言是这样,相信各殖民地的高级专员现在讲会把舆论从阿尔及利亚战争上拉回来,着重以刚果的例子稳定各自的辖区。”
对现在的英国来说,刚果局势可以说正是时候,诺曼·布鲁克甚至转述了很多人不希望刚果局势平静下来,这样说不定美国人答应参加六方会谈,并且会在六方会谈上冷静冷静。
这简直就是从天上凭空掉下来的牌,英国应该善加利用才对。
“我想知道这种声音的拥护者主要是谁?”艾登首相听了半天,怎么一股熟悉的配方?
“外交部常务次长,艾伦那个小家伙。”诺曼·布鲁克笑呵呵的回答,“他正在卢萨卡,主持海外专员会议,相信正在和同事们商量这件事。”
伦敦的条件毕竟好太多了,遥远的非洲就没有这个条件,就在没有通讯联络的情况下,光凭耳朵听、鼻子嗅,刚果忠于卢蒙巴和反对卢蒙巴的武装打到了天黑。
这期间曾经有一些迷了路队伍,像是幽灵鬼怪似地在森林里出现过,但当他们一看见敌人,看见硝烟弥漫的战场就赶紧溜走,在笼罩一切的昏暗的密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后面的火炮停止了轰击。左右两翼的大炮都沉默了。
前沿的那门火炮响亮地发射了最后一发炮弹,也沉寂了下来。炮长也许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完了,也许是已经牺牲在他的炮位上。
在下面,好象就在脚下的山谷里,有两门迫击炮怎么也不肯停下来,不断地轰击着。
而在傍晚时分,这两门迫击炮还像砍伐场上的两个树墩矗立在炮位里毫无动静。机枪断断续续地吼叫着,步兵惯用的各种火器交炽成一片混杂的声响,打得火光迸射,子弹乱飞。
砰……一连串的清脆响声,不同于刚果内部的战斗,这种声音如此美妙,艾伦威尔逊为同事们做出表率,把红酒喝干之后举杯示意道,“招呼绅士们过来并非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怀着朴素的愿望,希望大家再接再厉。”
因为尼日利亚石油公司的上市,海外资产管理委员会名义上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乃至于今年管理的总资产和去年一致,并没有名义上的增长,这还要同事们在加把劲才行。
这一点就不如一些私企,比如蒙巴顿集团有效率了,如若肯尼迪如期上台的话,美国的白银出现利好消息,估计世界头号女强人,帕梅拉蒙巴顿女士,也就是他的妻子,资产又会出现新一轮的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