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个长安城都显得极其地压抑。
至于原因吗,很简单!武王李元霸死了,而且还是遇刺身亡!
“唉,你听说了吗?武王殿下死了!”
“你特娘地疯了?竟然胆敢编排武王殿下,不怕死啊你?”
“我这哪里叫编排啊?武王府早就已经挂上白色帐幔了,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长乐坊看看!”
……
长安城的街头巷尾,传来了似这等议论之声。
每一个长安城中的百姓们,脸上都出现了不胜唏嘘的神色,更有甚者甚至是痛哭流涕,嚎啕大哭。
他们在为大唐失去了这样一位王爷而伤心,为他们失去了这样一位保护神而悲痛。
而那些不明真相的各卫所的兵士们,更是一脸愁云惨淡,所有人都像是死了亲人一样,没有谁的脸色不悲苦,没有谁的情绪不低靡。
不对,准确地说,也有人的脸上充满了幸灾乐祸,甚至是快意的神色。
比如说这一位:
“死了,哈哈哈,终于死了!老子还以为这口恶气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出了,没想到这混.蛋这样就死了,哈哈哈,解气,真是他娘地解气啊!”
右骁卫某一个校尉班房里,一个身穿校尉军服,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声音中充满了畅快之意。
“遗爱,慎言!”
站在这壮汉身侧的,是一个同样身穿校尉服的少年郎。
他看着方才哈哈畅笑的那名壮汉,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以及一丝隐藏至深的鄙夷之色。
“杜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李元霸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原本的驸马就这样没有了,而且还害得老子一个月沾不得荤腥,此等大仇,若非是他位极人臣,老子早就代人砍死他了!”
房遗爱豁然转身,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着杜荷。道:
“还有,你可别忘了,你回去之后,杜伯父也没有给过你好气吧?足足把你禁足了七日。也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挺过来的!这仇你就不记吗?”
杜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毕竟房遗爱说得也是事实。
说他不怨李元霸,那根本就是屁话!
不过说实话,事后杜荷也仔细地想过了。自己先前所遭的罪,完全是受了房遗爱的牵连。
这摆明了是人家武王李元霸设计了一个圈套,等着让房遗爱自己个儿往里面钻,人家不用你杜荷,自然有柴令武伸直了脖子往里面钻。
怪只怪他当时太幼稚了,怎么就上了武王李元霸的当呢?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杜荷才算是真正认清楚了自己和房遗爱,如果再这样混迹下去的话,怕是等他父亲百年之后,他还是一事无成。
这年头。人在势在,人走茶凉。
真到了他父亲百年以后,恐怕他连怎么活都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所以,他开始的时候还曾经劝说过自己的这位好兄弟,可是人家房遗爱根本就听不进去,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武王的身上,甚至开始蛊.惑他,让他把李元霸作为假想敌。
每日里,这家伙除了对武王李元霸的各种抱怨,以及对于李氏皇族的怨气之外。从不考虑自身是否存在什么问题,也从来不考虑当他父亲百年之后,他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过得如此滋润。
这也使得杜荷对房遗爱越来越反感。甚至感觉自己这前十多年都他娘地是白活了,怎么就和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称兄道弟地了这么多年呢?
“总之,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再想要后悔或者抱怨已经是没有任何用处了!”
想到这里,杜荷的神色微微变冷,道:
“这样的话你以后最好还是别说了。这也就是我,如果放到别人身上的话,早就将这些话告诉王爷或者皇族了,到时候甭说是你房遗爱了,就连房家叔父都要遭受你的牵连!”
“你……”
房遗爱顿时有些气窒,他没想到自己最好的兄弟会这么说他。
“你,好自为之吧!”
看到房遗爱的样子,杜荷摇了摇头,转身出了这间校尉班房。
“你去做甚子?”看到杜荷那毫不迟疑转身离去的背影,房遗爱高声叫道。
杜荷没有回话,只是空荡荡的房间丢下了一句话:“去武王府,给武王殿下上柱香!”
……
皇宫,立政殿。
“陛下……元霸真得是这样说的?您没有骗臣妾?”
眼睛尚有些微红的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那是一脸的狐疑之色。
李世民颇有些无奈地拍了拍长孙皇后的玉手,道:
“骗你作甚?这刺杀确有其事,只是元霸却并无大碍!如果不是这臭小子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的话,怎么可能整这么一出儿呢?”
“真地?”长孙皇后眼睛骤然一亮,反手握住了李世民那宽厚的大手,道:“陛下,您也真是的,为何不与妾身说实话呢?”
李世民苦笑着摇摇头,道:“元霸求着朕不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朕身为一国之君,你想要朕成为言而无信之人吗?”
“那是不是承乾他们也不知道?”
长孙皇后明白李世民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保密罢了。
“自然是不知!”李世民点点头。
“父皇,父皇在哪?你们别拦着我,我要见父皇!”
“你们想死不成?信不信回头我让父皇杀了你们?”
“起开,起开!”
李世民正要与长孙皇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