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很多人说,死的时候很舒服,就好像自己重回了婴儿时期,在妈妈的子宫里,温暖而安全。
也有人说,死后,人就会离开身体,四处飘荡,最后被黑白无常带走,带往鬼市。
这两种说法都是有迹可循的,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种说法都是对的。因为不同的人,似乎会在自己死后有不同的境遇。
一般而言,在中国境内死掉的人,鬼魂被黑白无常勾走,最后进入地府。
我或许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黑白无常把我勾走呢?
我心中疑惑着,也想不出答案。算了,想不出就不想,反正人已经死了,想明白和想不明白有什么区别。我心中莫名的轻松,闭上眼睛,再次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再次看到凶墓中的碑,碑上的字依然不认识,这一次甚至看不清那个碑上的字,看不清周围的场景,可是无端的就感觉,那个地方,那个碑,就是我在凶墓中看到的。
我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可是无论我怎么走,都没有喝那个碑的距离,有一丝一毫的拉近。我开始着急,莫名的烦躁,拼命地向前跑,想要跑到那个碑的面前,可是,无论我怎么跑都是徒劳的。
一个男人,从一片模糊的风景中冒出来。看起来总觉得很是熟悉,但是太过模糊,我看不清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走到碑前,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朝着我走来。不知为何,我看着这个男人朝我走来,心中竟有些慌张,有一种想要躲闪的冲动。这时我才开始打量我周围的环境,发现周围是一片漆黑,而我的身上闪着淡淡的柔白色光芒。这意味着我即使躲闪,也毫无意义。所以我决定站住不动,且看那个男人是不是朝我走来。
男人果真是朝我走来,看似很轻易,没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而这段他走的很轻易的路程,我却怎么也跑不到,这大概就是实力不同,造成的差异吧。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我的近前,穿着一件做工考究的长袍,一看就价值不菲,恐怕我一辈子也买不起这样的长袍就对了。一头银发,很随意的扎在脑后,有一种放荡不羁的美感。
他离我这么近,我看得清他身上衣服的纹路,却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脸上,似乎被一层淡淡的光,遮住了。
“明易,你是想要回到阳世,还是留下?”那个男人站在我对面,静静地问我,语气中有一种莫名的沧桑。
“在这里,你要的一切都能构建出来。虽是幻象,却可以乱真。”他说着,手一挥,一幕幕幻象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幻象中,李孝晓生了孩子,在医院和我的母亲聊天,等着我回去,一男一女,双胞套。师父和师娘已经完全好了,马雪也已经进入轮回,师父师娘了无牵挂。
卫昊仁和我合伙,在花鸟市场开了一家店,日进斗金。可以说,在这个幻象中,我的一切,我追求的一切都实现了。老婆,孩子,亲人,金钱,都兼顾了。如果生活真的能像幻象一样,那么真是了无遗憾。
我拼死拼活追求的,就是幻象中的生活。
进入幻象,一切触手可得。
要说我没有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人都有惰性,都想不劳而获,接受这个幻象其实就是不劳而获。
我动心了,犹豫了一秒,然后拒绝了那个银发男人。
那个银发男人被我拒绝,似乎也不是那么的惊讶,只是淡淡的问我道,“为什么拒绝?给我一个理由,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难不成你还能让我复活。我心里不屑的想,“哪来的大葱,跑这里装洋蒜。”
不过心里这样想着,我的嘴上也不敢说。毕竟实力不如人,不得不低头。于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的亲人和爱人还在等我回去,我不想他们失望,更不想他们落泪。”
银发男子听了我的回答,一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索什么。然后,他轻轻推了我一把,浅浅的说,“是啊,你该回去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的脚下坚实的土地,在那一瞬间变成虚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跌落。而那个银发男子,依然在原来站着的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在我下落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银发男子的长相,这个男人,长得几乎和我一模一样,只是比我老一些。准确的说,就像是三十岁的我,披着一头银发。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也是那个银发男人布下的幻象?
我心中有些不解,有些慌乱,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局,不能自拔。
没等我想明白,就感觉我落到了什么东西里,这个东西和我的魂魄很契合,,在这里,整个人都很舒适。
但是,现在不是舒适的时候。我猛的睁开眼,做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房间里,眼睛所及之处,墙壁发黄,上面还有的地方糊着报纸,看起来就像**十年代,那些农家改成的小旅馆。
“你醒了。”一个柔美的女声引起我的注意,循声望去,正好和一双如水的眸子对上视线。柔情似水,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了形容这双美眸而存在的。我和这双美眸对视,竟然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吃点东西吧。”那个女人看我呆住,也并不生气,而是拿出一碗白粥,端给我。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师父家的院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