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喜悦的元子攸拥着塌上的美人,语声温柔,“珍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李珍儿一脸娇羞,欲言又止,含情脉脉的看着元子攸,“哎呀皇上,珍儿这不是头一次…”,少女的娇羞混杂着妇人的成熟,别有韵味。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自我入屋,她就无视我的存在,此际,我见她故作无意,实则经意的暼我一眼,不由得好笑。
“哎呀,对不住,珍儿刚发现原来皇后也再此。”她挑衅般看我一眼,又故作娇弱惶恐般看着元子攸,“珍儿这就和皇后施礼。”
她意欲下床,手上用力,可盘在床上的腿却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我自是不会给她和元子攸讨要免礼的机会。
元子攸说,不如我说。
我说,她自是不用施礼,可这份皇恩确是没了。
“妹妹客气了,这可是皇上的头一个子嗣,妹妹可要保重身体,本宫特许妹妹孕期见了本宫无需行礼。”我客气的吩咐着,又对着周围的宫人说道,“你们可要伺候好了,不得让贵妃磕着碰着冷着,若是皇子出一丁点问题,我唯你们是问。”
满屋子下人的应和声中,我看到元子攸眼中的满意之色,亦看到李珍儿眼中的不屑和一闪而过的狡猾。
“多谢皇后。”李珍儿娇滴滴的看着我,面若桃李,“之前皇后在冷宫思过,珍儿掌管后宫之事,忙的不知已有身孕。如今皇后归来,想来得皇后照拂,珍儿必定能顺利产下孩子。”
说的皮笑肉不笑,自古后宫就是女人纷争之地,她这份说辞,我心中已是生出警惕之心,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大度友好的笑容,“这是本宫应该做的,妹妹就安心居于紫玉阁,需要什么的,就遣宫人去尚宫局取了,不管怎样,后宫自是万事以皇子为重。”
她让我照应她和孩子的安全,我就以收回后宫之权和她不得出紫玉宫做回馈好了。这笔买卖,先行者才有主动权。
念及此,心中越发明了,浅笑盈盈般看着元子攸,“皇上,听说太医院的张御医与贵妃家是世交,不如请张御医专门为贵妃请脉,护胎,再着尚宫局遣十个伶俐的丫鬟来伺候贵妃,皇上看可好。”
元子攸大喜,“皇后想法正合朕心意,”他满意的看我一眼,不住颔首,又看向塌上的李珍儿,“珍儿,这些日子你就在好好生养,切莫在管宫中之事,免得影响了腹中胎儿。”
她抽搐嘴角,苦笑一下,转瞬唇边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多谢皇上体恤,珍儿感激不尽。必定好生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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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光殿。
“可打听出什么来?”独坐红木椅上,轻抚椅上雕刻的细致花纹,那些原本打磨的光滑刻纹在我日复一日的用力按压下,有些脆弱的纹路也是有了裂纹,如今触摸之下有了些微的刺痛感。
“不曾,那太监虽看出是李珍儿手下之人,故意挑拨娘娘和崔世府的关系,可是跟了数日,尚没有发现其他证据可将他定罪。”绿冉颦眉不展。
“不急。”我缓缓起身,春日的阳光越来越好了,隔着屋子,已经能感觉到屋外的暖意,“紫光殿那边,可是有消息了?”
“恩?”绿冉豁然抬头,打量四周,方才走至我跟前悄声说道,“那李珍儿果然是假怀孕,她自以为防守严密,可是月月来的那东西确是不能瞒人,昨夜里紫光殿燃火,烧了些碎布片,咱们收买的婆子端着盆倒掉的时候发现里面烧的正是贵妃娘娘常用的亵布。”
她好大的胆。
又难怪那日一再的说,要我照拂。
“娘娘,是否禀告皇上,只要另请御医为贵妃诊脉,真相必定水落石出。”绿冉思量着。
我轻笑,“不妥。”
绿冉讶然抬头看向我。
我轻抚着窗前的一盆绿植,看着娇嫩而细致的纹路,边说道,“你可知太医院院首姓李,是李彧的亲戚,贵妃的叔父,又可知尚宫局如今的首席正是李珍儿的姨娘,李彧正妻之妹。”
“娘娘是担心?”绿冉眉间闪过不耐,“娘娘几番退让,贵妃却一直得寸进尺,若不趁机把贵妃扳倒,告她一状,怕是她又要兴风作浪对娘娘不利,上次是诬陷,这次是冷宫,不知下次是什么。”
“所以,我们要一举得胜,决不允许失败。”我触摸着植物新开出的叶子,翠绿欲滴,娇嫩无比,可若是带毒的,就要连根拔起。若是不能,也要让这毒物知进退。
绿冉双眼明亮,面带喜悦,“娘娘可是有了主意?”
我点点头,握住绿植的手感觉刺痛,一个细小的刺入了手心。打量着手心的那一抹红,片刻后握住,若要引敌人入勾,少不得自己也来一番苦肉计。
“娘娘,王充华求见。”伶俐的丫鬟推开门,见我伫立门侧,也不入屋,就在门外低声禀告。
“让她进来吧。”我拨弄头上珠钗,让那只凤凰更加的明显,更加的高傲。
“参加娘娘。”
我看一眼王充华,曾经的王世妇,虽是低垂了眉眼,可是依稀还是能看见眼眸在乱转,她,也是有些心虚的吧。
“赐座。”我率先在椅上坐了,拂了拂身上衣袖,是上好的丝绢,柔然国进贡而来,宫中只此一匹,那细腻而娇柔的丝线,薄若蝉翼而不失光泽的丝绸,轻而易举吸引了王世妇的视线。
人啊,果然是名利的俘虏。
就算被李珍儿收买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