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日暮时分，残阳如血般笼罩着整个绝王府，微风轻动，霞光满照，吞噬着伊人朦胧的面庞。
三日的赏花会在昨日就已经结束，很多的宾朋不愿急匆匆离去，仍旧留宿在偌大的绝王府。
莫纤羽停留在牡丹丛中，发丝如梦，气质如风，冷眼如星，朱唇紧闭。
“皇弟来了！”莫纤羽听到脚步声，眼神向后微扫，一个雪白色身影沾染着浓浓的嫣红色出现在莫纤羽身后。
天罗令绝嘴角斜扬，眼神冷凝，面部线条冷硬，“看来皇嫂很是欣赏绝王府的牡丹！”冷幽的语气，让人听了心更冷。
“牡丹很美，美得娇艳亦冷艳！皇弟觉得呢？”纤羽口气淡然，如游丝般飘荡在如血一般的残阳之中，霞光将她掐金湖蓝色水纹绸衣照得周身通亮，如一尊转世观音一般在暮色下熠熠生辉，只是绸衣之内包裹的躯壳却如死水一般沉寂。
“本王更喜欢白山茶！”天罗令绝掐下身旁一朵开得正艳的鲜红色牡丹，在霞光的糅合下，上面覆盖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玫瑰灰。
莫纤羽转身，看着天罗令绝手中的牡丹，眼神一动不动，黯淡得如同夜幕一般的黑洞，“玫瑰灰，初开即颓败之色……”口气轻缓，听似哀怨，又似低语。
天罗令绝把玩着手中娇艳却又迷离的牡丹，嘴角微微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薄唇在斜阳的晕染下红艳如血，“邪气之色，颓败本是早晚！”天罗令绝冰冷的话语，让莫纤羽的心莫名的一惊，藏在衣袖之中的指甲又一次深深陷入皮肉之中，渗出层层殷红。
“万事万物都有其存在的道理，不分正邪……”口气一贯的清冷，骨子里的冷，她从不曾掩饰。
“正邪素来不两立，岂有不分之理……”简单的对白，句句藏露深意。
莫纤羽摇摇头，溶金般的落日已经西沉，夜丝游荡在空气之中，如云如雾，碾展不开，挥袖不去。
“皇弟有话就直说吧……”莫纤羽淡然开口，知道天罗令绝句句都是针对于她。
天罗令绝继续看着夜色之中的牡丹，在夜色下，原本的鲜红变成了阴郁的紫黑，天罗令绝嘴角的笑意变浓，但是浓重得冷幽。“本王并无其他，只是尽地主之谊，探望一下皇嫂……”
莫纤羽冷笑出声，“这话可真不似皇弟所言！”莫纤羽的笑声打破了夜的沉寂，惊扰了树上的寒鸦，“嘎……”的一声，昏黑的乌鸦结群展翅远去。
“呵呵，或许是皇嫂与本王接触太少……”天罗令绝淡定得开口，低头看着手中的娇艳，纤长的手指轻轻捏着牡丹的花瓣，青黑色的指关节隐藏在游丝状的夜色之中。
“或许吧……”莫纤羽淡然转身，看着刚才太阳落山的地方，又缓缓得转身，“时辰已经不早了，本宫先行告退了！”轻轻抱了一福，淡然一笑，笑意一瞬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天罗令绝点头侧身让道，纤羽从天罗零绝身旁穿过，看似如弱柳扶风般缓步慢行，但顷刻便消失在了牡丹园尽头。
天罗令绝用手指扯下一片沾有夜气的牡丹花瓣，摊在掌心细细端详，如寒冰一般的笑容定格在嘴角，许久连花带瓣的丢入牡丹丛中，决绝得甩秀转身离去，手上青筋暴突。
道不同，困影重重。沾花之手微曲，轻抚着自己英挺得鼻梁。绝曾经答应过纤柔，四年来从未曾对纤羽下过手，他淡漠的看着夜色之中模糊的一切，长长的感叹，望着头顶，悠悠的开口：“该来的迟早会来！”“姐姐，柔儿找了你好半天……”纤柔拉住有些魂不守舍的纤羽，轻快地问道。
莫纤羽的心微微一震，微闭上眼，缓缓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柔儿找姐姐有何事？”轻轻拉过纤柔的手，看着纤柔脸上甜丝丝的笑容，也跟着会心的笑了，但一想到纤柔在四年之中受过无数的苦痛，心中又疼痛起来。
会心的笑交织着因疼痛而蹙起的眉心，将纤羽的表情呈现得甚是怪异。
“姐姐，你去了哪里？”纤柔开心的笑着挽住纤羽的手臂。
“看看牡丹，很漂亮！”纤羽转向一脸好心情得纤柔。
“恩，高贵得像姐姐一般！”纤柔确实心情很好，天罗令绝对她的溺爱，使她真的忘却了无数的烦忧。
“是吗，难道不像柔儿吗？”纤羽淡笑着问着纤柔，目光柔和但依旧幽深。
“不像，素来就不像，绝说我像白玉兰，白山茶，姐姐觉得如何？”纤柔含笑着望着纤羽，盈盈惺惺，美艳绝俗。
“恩，像，很像！”说完便紧紧抓起纤柔的手臂，“柔儿，绝王爷与书黎有婚约，天下人皆知，你与他此般的亲近，外人多有闲言碎语，难道妹妹全不在意吗？”瞳孔紧收，脸色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出病态的白皙。
纤柔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臂从纤羽手中抽离而出，“姐姐，柔儿不在乎外人的冷言冷语，况且，绝不会娶书黎！”声音不似刚才那么柔，却也不似冰凉。
纤柔双手抓起纤羽冰冷的素手，“姐姐，柔儿是真心喜欢绝的……”说得甚是真诚，双眼充满了期待，紧紧盯着纤羽素净的面庞，“姐姐，绝不是您口中的负心汉，绝不是……”
纤羽眉心皱紧，冰冷的眼神如冷月般冰凉，“姐姐”纤柔不等姐姐朱唇微启，便抢先开口，“我找姐姐是想为姐姐把把脉，说不定姐姐的身子还是可以调理回来的！”
纤羽冷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