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冽只觉得一股火沿着全身血管噼里啪啦燃烧,这妮子,居然敢算计他!
可恨的是真的如她所说,越运功想逼出毒素,身体越是麻得厉害。
很快,他的四肢就开始瘫软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清婉示意碧影和墨歌上前来一左一右扶起他慢慢开始往前走。
在听到紫玉笛居然是如此重要的信物之后,慕清婉本想还给他,奈何他执意不肯收回,虽然在感情上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直说,但是昭和这样为她付出,而她却不能回报他的情意之万一,已经让她心里有些愧疚了,再受他如此重礼,慕清婉怎么也觉得不好受,今日趁此机会便将这管紫玉笛物归原主吧。
“这下子他应该追不到了,咱们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等到慕清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那个山洞里了,而是在一间小四合院的客房中。
慕清婉眼看着那个婢女渐渐走近,从她的动作和轻快的步伐来看,这个人的武功绝对不俗,而且云岚山既然要把她当成鱼饵来钓夏侯冽这条大鱼,那么外面防守的人绝对不少,想要逃跑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现在碧影和墨歌也下落不明,当真是愁煞人了。
夏侯冽很想开口命令掌柜的阻止慕清婉离去,只是这药连嗓子都给麻住,根本无法发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主仆三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凤凰楼,绝尘而去。
“讨公道?”慕清婉嗤笑一声,“亏你说得出口!云家之所以会这样,全拜你所赐,如果你不权势熏心地想对夏侯氏的江山图谋不轨,今日云家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云家一族的惨剧是你一人造成,你也不想想,因为你们云家,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些年你们又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不知悔改,竟还有脸还讨要公道!”
只是当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却让她大吃一惊,居然不是夏侯冽,而是那个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人——云岚山。
她坐立难安地思索着对策,只是却一直没有任何头绪。
慕清婉心跳如擂鼓,不知怎么的,虽然跟云岚山谈不上相识,只见过几次面,但是每次看到他,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在阴暗处生存繁衍伺机而动的毒蛇。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命的是身上的包袱全部不见了,否则那里面法宝无数,如果在的话好歹或许有一两样能派上用场,如今赤手空拳,来硬的,根本出不去,来软的,又没有机会。
直到夜凉如水,身上开始渐渐泛起凉意,她这才起身往洞里走,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勉强睡去。
在被关了三天以后,外面仍旧是没什么动静,每天除了那个婢女按时送来饭菜以外,她根本无法得到任何讯息,想要问这个婢女,光看她那张像千年寒冰的冷脸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将最初的震惊敛去后,慕清婉首先想到的便是夏侯冽又追来了,毕竟,除了他以外,在北燕还能有谁呢?
“你抓我到这里意欲何为?”
夜幕降临后,如往常一样,那个婢女送来了饭菜后便关门离去,也不管她吃不吃,慕清婉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动都不想动一下。
“意欲何为?”他重复着她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阴戾而恐怖,“我云家三百多口被夏侯冽那个小兔崽子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如今老天护佑我,让我逃出生天,这是不是上天也在为我云家不平,想让我为那些屈死的冤魂讨个公道呢?”
手不由自主地摸向挂在脖子上的凤佩,玉本寒凉,只是如今,却也沾染上了她的温度,几乎和自身的肌肤连成一体了。
怔怔地想了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或许,她该改道去东墨,将这个血玉佩物归原主。
云岚山嘿嘿冷笑,“会不会落空不是你说了算,你就等着瞧吧。”说着朝外扬声道:“来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个男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将紫玉笛交给掌柜的,她又倾身跟他耳语了一番,掌柜的一脸震惊地看了眼瘫在一旁的椅子上的夏侯冽,点头如蒜。
“怎么会是你?”震惊之余,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心中所想。。
只是恒之的那个血玉佩又该怎么办呢?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夏侯冽关在牢里等候处决吗?
很快有一个黄衣婢女走了进来,恭敬地跪下。
那是他给她的信物,成为他妻子的信物,而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经再没有资格去拥有它。
所以,慕清婉暗暗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再被那个男人发现她的行踪。
眼见天色渐晚,三人正走到山林深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得就地露宿了,好在慕清婉并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野外生存能力早在少时和恒之一起到处游玩的时候便得到了训练,而且包袱里干粮也足够。
和墨歌和碧影聊了会儿天,由于连日赶路,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她们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只是,慕清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给我好好看住她,如有一丝闪失你仔细自己的小命。”开管逼的。
自从上次被抓,慕清婉这下学乖了,不再走官道,改走山间小路,依夏侯冽的性子,绝对视上次的莫名中毒事件为奇耻大辱,如果再被他抓回去,还不知道会要如何清算这笔账呢。
日夜兼程奔走了好几日,一路上七拐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