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苍穹在邢修的口中得知,如果要去往冰之暗夜,必须要穿过冥界。因为冰之暗夜乃是冥界的最北端,是七界中最为阴冷苦寒之地。在那里不论是哪一方妖魔鬼怪都不能靠近,因为修为稍微低一点有可能就会被永远冰封在那里。
“既然如此危险的地方,当初三圣又怎么会在那里约你战斗呢!”苍穹疑惑的皱了皱眉,表示不能理解。
“就是因为那里危险,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生灵出现,所以他们才会选择在那里和我进行决战的。”邢修叹了口气,背靠在浴桶上,眼光散漫的盯着屋顶。
“呵,既然这次你帮了我,所以为了作为报答我打算亲自去冰之暗夜走一趟。”苍穹嘴角一弯:“不过这得等到去完玄武国之后。”
听苍穹这么说,邢修一扫方才的慵懒之态,黑色的双眸闪动着熠熠的光彩:“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苍穹轻笑:“我可不想一直跟你同用一具身体,迟早还是要帮你找到你的肉身的。至于你的内丹,之后就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这是自然。”邢修高兴地笑了起来。
“不过我很好奇,你以前用你自己肉身的时候混沌之气会比现在还要强烈,但凡你所经过的地方一定会被混沌之气所侵蚀,那这样的话你岂不是不能在一个地方长时间的停留必须要一直走一直走不能歇息片刻?”苍穹疑惑的歪着头: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很久,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既然今天说到此事,苍穹觉得还是问问邢修比较好。
“没错,和你想的一样。”双手从水下伸出,一下一下玩弄着浴桶中的温水,低垂的脸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因为周围都是混沌之气的缘故,所以我每走到一个地方所有的东西都会死亡然后消散,就连尸体都会不见。确切的说因为我身上的混沌之气太重别说是花草生灵,就算是所踩的土地,所呼吸的空气,都会在我刚一触碰的时候消失殆尽。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从不会下地行走,利用灵压的反射我都会在空中行走。”
“那这样你吃什么?喝什么?”苍穹蹙眉。
“等你的修为突破一定的高度,就可以不吃不喝了。”邢修低声而笑,低哑的声音充满了男性特有的魅惑:如果抛开是个危险人物这个话题不说,其实邢修是非常有魅力的。不论是样貌、气质、说话、还是举手投足,一个动作,一丝微笑都足够让人痴迷。他是天地间最完美的生灵,拥有上苍赐予最高的殊荣和一切。只是像他这样太过完美的人,至始至终都不能触碰任何一样东西。因为凡事只要是他看上的,都是会被毁灭的。无论是他愿意,还是他不愿意。所以在几千万年的洪宇中,邢修都只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想跟苍穹这样的迄今为止他都不曾遇见过。
突然间,苍穹觉得邢修要比自己来的可怜。虽说身为杀手同样是孤独的活着,只是她的年岁绝对不会让她孤独一百年或者上千年,在时光的流逝中她始终会死亡,然后面临下一次的轮回,然后有新的选择和新的希望。而邢修并不是这样的。他在寂寞的亿万年中一个人独自走着,不能停留,不能促足,没有死亡也没有轮回。他没有什么所谓的希望也没有什么所谓的选择。当他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当他被上苍安排在这个一个轨道接受着一切荣誉和命运的时候,他就已然失去了一切,包括死。作为不死之身的他独自流离在七界的每一个角落,面对一次有一次的挑战和决斗,冷眼看着世间所有生物从生到死一切的转变。在亿年的寂寞与孤独中,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欢乐,他所剩下的只有阴蛰、蛮横、嗜血、残冷。
从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存亡的关口中走来走去,从一次又一次的孤军奋战中苦苦挣扎,从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伤害中束缚自己,作为被如此培养和茁壮起来的苍穹完全能够理解或许有还不能够理解邢修当初的痛苦与徘徊。这些杀戮和血腥铸就了此刻的苍穹,然而比这些多十倍百倍乃至千倍万倍的杀戮铸就了邢修。苍穹忽然觉得,挣扎着毁灭的泥澡中邢修没有崩溃或者是疯狂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尤其是着千万年的岁月中他是一个人活着,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无人作陪的情况之下。
其实杀戮之于像邢修这样的人而言有什么可怕的呢!真正可怕的应该就是得之不求,不生不死,无休无止的时间当中。
苍穹叹了口气,接下去的话没有再多去追问,毕竟她可不想唤起某些人不愉快的记忆。
就这样邢修在这家客栈停留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就使用了瞬身术来到了玄武国的国都。
这才只是刚到玄武国国都的城门口,心神替换的法术就骤然间失效,苍穹再度掌握了这具身体的主控权。
苍穹一掌握了这具身体,邢修立即隐遁在黑色的空间中消失不见,显然是休养去了:看来心神替换是非常消耗灵力的一件事情啊!
整了整容装,苍穹随着城门口的大队伍进入了玄武国的国都泰安城。
泰安城毕竟算是一个国家的首都和象征,所以就繁华程度来说不是一般的城池可以比拟的。往来络绎不绝的商贩和游客,几乎会让人忽略掉玄武国是一个苦寒之地的国家。光看着欣欣向荣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玄武国多富有呢!
苍穹这才入城没多久,就随意找了间茶馆坐下,让小二上了壶碧螺春之后就开始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