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其中一个侍卫打开水车的水箱盖子就要查验起来,雨薇觉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怎么办?
“侍卫哥哥,我有一事相求!”雨薇赶紧上前,朝那准备检查的侍卫搭话,右手从腰间摸出了一块玉佩。
这佩正是苏常寿给的那块,雨薇摊开双手递给那名看上去年约二十的侍卫。
“这佩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侍卫接过玉佩,摸着后脑勺喃喃念叨着。
雨薇赶紧上前两步:“实不相瞒,这玉佩是当今苏大学士给我的,不知道纳兰统领在不在,今日本是皇上准了我出宫奔丧,我拿着玉佩前来找纳兰统领道个别,请他替我行个方便。”
说完,雨薇轻轻指了指水车。
侍卫满脸狐疑,盯着水箱又看了看雨薇,拿着玉佩转身朝城楼那边的一间屋子里去了。
今日正好纳兰容若当值,不出一会子功夫,纳兰容若便跟着那名侍卫赶来。
“你出宫就出宫,依旨出宫这种事儿是不需要再走后门的,明白吗?”纳兰容若满脸无语,这苏常寿给她这么珍贵的玉佩,她就这般用的?
雨薇心底着急得很,忙指了指水车:言下之意是这水车有猫腻,而且还是我干的!
纳兰容若做这侍卫统领多年,光看这雨薇手指一指,立马脸上嬉闹不在,神奇严肃极了,上前两步就准备开水车上的水箱。
“别,开不得!”雨薇悄悄扯住纳兰容若的衣袖,这大庭广众之下,真把夕愿扯出来,怕任谁也收拾不了场面了。
之间纳兰容若顿了顿,后退两步对身边的侍卫道:“放行!”
驻守宫门多年,偶有宫人走关系私自出宫也好,夹带也好,侍卫们也是见了不少,如今这俩侍卫心中明知这水车有异,却也不敢多问,一个招手,水车缓缓朝宫外驶去……
按照规矩,雨薇的随身包裹也是要检查的,但因为纳兰容若的一句话,众人也不敢多做盘问,雨薇收好递回的玉佩,朝纳兰容若道过谢,赶紧出了宫门。
刚出了宫门,雨薇竟然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马车帘子一挑,苏常寿
“上来!”苏常寿命令式的口吻对雨薇喊道。
雨薇眼看着前面的水车越走越远,心底踌躇着。却被苏常寿一把拽上了马车。
“当真让你宫门落锁前出宫,你真这么晚出来,拢共给你请了两日的情,你就这般无端浪费了一天,真是搞不懂你!”
苏常寿言语中淡淡的责怪,这女人,难道不知道皇上准的这个旨是多么难么?自己都是对皇上好说歹说,这才勉强同意让他今年用陪去江南的条件,来换得雨薇身为一个女官出宫的机会。
哎……
苏常寿对于此刻心不在焉的雨薇有些无语。自己下朝一大早便在这马车中等着她,想她家中无人知道她出宫,离瓜尔佳府的路途也算遥远,自己不备马车,靠她自己那两条腿,怕是要走到天黑去了。
而同坐一车的雨薇心里却慌得要命,挑开马车车窗,眼看着那装着夕愿的水车已经被自己乘坐的马车远远甩在后面,想着还放在那水箱夹层的小夕愿,雨薇担心得要命。
那夹层虽然有木孔,但是雨薇心中却有些怕夕愿缺氧。
没法子了。
“停车!”雨薇突然对马车外的车夫喊到,马车骤停,雨薇利索得跳下马车,朝后面的水车狂奔而去,留下了车内一脸茫然的苏常寿。
待雨薇开了水车夹层一看,好险,夕愿小脸已经憋得红得不得了不说,已经短促的出着气,看得雨薇心疼又内疚。
而这一切,都被苏常寿尽收眼底。
雨薇抱着夕愿一回头,看见苏常寿此刻已经下车,冷冷的望着自己,眼光快要把自己杀死一般。
哼,这个女人,居然敢利用自己出宫,难怪宫门落锁前才肯出宫,感情是为了用水车将这婴儿带出宫外。
雨薇硬着头皮抱着夕愿上了马车,苏常寿也上车来,却不同刚才话不停歇,此刻的他,心底隐隐一阵无名火升腾起来,就要发作!
“当你是一片孝心,看你那日哭成那样,我才想了法子求得你出宫,没想到你居然是另有打算!”
苏常寿大口喘着粗气,胸口的怒火喷薄而出,想到自己是用了随驾下江南的代价换来她出这两日宫的机会,苏常寿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为她着想为她担忧,到头来却被她利用了。
雨薇愧疚的低着头,她知道自己利用了苏常寿替自己出宫,而且若不是他的那块令牌,她也根本不见得能将夕愿带的出来,自己也清楚自己理亏。
可她的确是没有法子了,身在其中,她哪能不顾夕愿和和妃的死活,更何况自己还牵连其中。
“怎么不说话!这孩子是哪里来的?”苏常寿的怒火越烧越旺,望着眼前抱着婴儿的雨薇,苏常寿额上青筋暴露,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在被自己在意的人欺骗以后,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失去理智了!
雨薇眼见苏常寿这模样,心知是瞒不住了,只好开口道:“我想回家替我阿玛奔丧是事实,但是带这孩子出宫,也是无奈之举,我根本没有过欺骗你的意思,只是我再不想法子将这孩子带出宫去,只怕众人性命都难保了。”
雨薇一开口,苏常寿就怔住了,他不由得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观察起雨薇怀中的这个小婴儿。
穿着上好的盘龙纹织云锦,就连那襁褓一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