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魂飞天外,外焦里嫩,他已经做好再遇顾妖女时被她喊一声孩子他爹的准备,似乎摸透了精神病人的思维方式。
哪知道顾小桑直接带来了孩子,那一道脆生生的“爹”让孟奇如中阿难破戒刀法或变天击地**,元神被震,思维混乱,难以成言,有一种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顾妖女“**”了的感觉。
精神病人思维广……
果然不是我这种正常人能够理解和揣测的!
孟奇回过神来,毫无疑问地确定自己和顾小桑顾妖女没有任何敌人以外的关系,又气又恼,内心直骂:“该死的小娘皮,竟然敢捉弄小爷我!不让你吃个亏,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骂得正爽,忽然略微庆幸,还好这不是兴云之宴,否则在诸多人榜高手面前,在防止失手的外景强者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顾小桑突然带着刚才的小女孩出现,让她叫一声“爹”,自身再哭诉被始乱终弃,那自己名声就算毁了。
当然,不是被正道冤枉被大家鄙夷的毁掉,毕竟妖女口中之话,十句能信一句就算不错了,若不验血,没人会信,小伙伴们更是会确凿无疑地支持自己。
可如此一来,此事将成为笑谈,遍传江湖,日后少不得被指指点点,沦为他人笑柄,比如:
“哟,原来这就是被大罗圣女带着孩子找上门的狂刀苏孟,据说不是他的骨血”
“苏少侠,在下知道那是顾妖女冤枉你,但还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们的孩子年岁几何哈哈。”
……
呸呸呸,都没发生的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孟奇止住胡思乱想,既对顾小桑恨得牙痒痒,又觉得该敬而远之。免得这位精神分裂患者又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还好和她没有一腿,否则这辈子就水深火热了!
呸呸呸,说得好像差点和她有一腿似的。
孟奇再无心情游河观景,给了老船夫银钱,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腾空而起,跃上左边街道,混入了购买年货观灯猜谜的人群之中。
他经历丰富,心境修为也算不错了,走了一阵,渐渐平复了心情。将此事抛诸脑后,开始思考顾妖女出现于郢城的目的。
反正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她南下几月,六扇门未有任何消息,现在突然现身郢城,绝非无的放矢,哼,顾妖女横看竖看都不像醉心武道之人,不可能甘冒危险来找何九切磋,寻求突破……
孟奇自觉对顾小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她天资出众,古灵精怪,机变百出,在武道之上能专心能用功。但谈不上虔诚,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故而不会为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欣喜激动。宁愿暂时抛去其他事情,冒着诸多危险,也要交手一番。相反,若真遇上这样的人,顾小桑的选择怕是找机会直接毁掉。
不过,对精神病人的了解真的算了解吗孟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拐入了一条颇为繁华的街道,然后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贤弟。”
循声抬头,孟奇看到右侧酒楼第三层的窗户边站着一人,举着酒杯,笑容满面,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样子。
他二十出头,身着儒袍,国字脸,阔鼻宽嘴,五官太不上出众,但器宇轩昂,站在那里如山似岳。
孟奇又惊又喜,高声道:“王兄!想不到你也在此!”
不愁前路无“知己”了!
此人正是“守正剑”王载,周郡王氏庶子。
“兴云之宴,江湖盛会,虽无邀请,岂能不来,好歹还可以碰上苏贤弟你。”王载朗声道,引来诸多侧目。
苏贤弟
确定可以碰上
莫非是“狂刀”苏孟
一道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于孟奇身上,混合着打量、艳羡、崇敬、评判和不服等意,让孟奇忍不住挺了挺腰,有种置身聚光灯下的感觉。
瞧瞧,瞧瞧,王载王兄多会说话!一点也不浮夸!
他缓步踏入酒楼,登上三层,发现王载正独自临窗喝酒,顿时笑道:
“王兄,孤酒愁更愁,好酒岂能没有好友”
王载笑道:“不就在等你吗”
见孟奇愣了愣,他才解释道:“愚兄本与人有约,谁知对方临时有事,未曾前来,如此也好,能与苏贤弟你喝酒。”
“算算咱们也有大半年未见了。”孟奇毫不客气,大马金刀坐下,拿起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顺便帮王载斟满,半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这种随手而来的熟稔瞬间将双方关系拉回到邺都之时,再无生疏。
两人举杯对饮一口后,王载拍了拍桌子,颇为感慨:“才大半年啊我还以为不知不觉过去一两年了,苏贤弟你真是突飞猛进,已从人榜十九跻身前六,让人目瞪口呆。”
“王兄你也不差,已排到了十五位。”孟奇压住得意,花轿轿子人抬人。
“我也曾经以为自身算是很快,可与苏贤弟你比起来,真自愧不如,上次看到人榜,发现你让寒掌魔影等一战除名时,真是不敢置信,突然之间,你已到了这种高度……”王载真心实意道。
孟奇“谦虚”道:“王兄你也知晓我底细,面对围杀颇占便宜。”
双方寒暄了几句后,王载提起一事:“愚兄这段时日寄住郢城米家,与本地门派世家多有来往,年轻一辈有感于何九兴云之宴,见前来郢城的高手众多,但绝大多数没办法入庄,故而想提前办一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