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桃花,层层花瓣,淡淡重樱,落日缤纷,满天光华。微风拂动,映得那一树桃花飘飘落下,落得一地芳华,一地红毯。
闻得那一树清香,似乎这一瞬间,都完全定格,定格在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另外一手,轻轻折着树上的桃花。
女子似在嗔笑,所有的桃花不过是为她陪衬,衬得她人比花娇,明明不是倾城的容貌,那一瞬间,像极了那上天下凡的九天玄女。
她的脚徐徐落在那一地花瓣上,三千发丝披在肩膀上,偶尔花瓣落在她只用一只白玉簪子轻轻定型的发丝上,白玉粉红,那一粉红的点缀,更是映得她娇俏。
她向着前方的紫悠府走去,不如第一次见到的宏伟大气,现在瞅到的,是到处贴满的囍字,挂上大红灯笼,守门的侍卫脱下厚厚的盔甲,在这么隆重而又大喜的日子里面,他们穿上了紫悠府下发的红服,连那门口的石狮子,都被系上了大红的彩带。
到处都是一片喜洋洋,紫悠府大手笔,宴请紫坡岭所有人,只有你来,紫悠府便能提供你吃。
门口流动着大批的人,都是些紫坡岭淳朴的百姓,不乏有紫坡岭的富家公子,紫坡岭最最贵的少主娶妻,谁不去看这个热闹,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确实是喜事啊,那女子暗想。
她没有逗留,拿着那不大但胜在精致华美的盒子,和那些百姓一起,大步流星跨过门槛,涌向那拜堂前厅。
“给!”
那女子瞧见一个人正在收贺礼,猜想这可能是管家了,便将手上这很礼物轻轻摆在她的面前,然后大步离开。
“小姐,小姐,请问你是?”
身为管家,不可能只是随便敷衍接受礼物,他也要查明是谁送的,做好记录,交给主子和少主,这份差事,是马虎不来的,便轻唤了她。
“陌生人一个,若然是要一个称呼,便叫我离小姐吧!”
女子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脸上挂着客气的笑意,见谁都是笑上三分,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想沈玉沉,一个对着别人只笑三分的人。
没错,那名女子就是凤箫离。
就在管家错愕的眼神中,她信步闲庭的走向前厅,今天,她并没有穿上那一身大红的罗裙,而是换上了紫色的阮烟罗,紫色的阮烟罗穿在她身上,她就少了以往的轻狂,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恬静。
连周遭的百姓,都感觉到她不是寻常女子,纷纷让开路,怕是自己一身的市井之气,玷污了这名女子。
只见凤箫离走进去后,后面的百姓又一度涌上来,看似刚刚让路给凤箫离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就在此时,紫凛从另外一面走了出来,他穿了一身大红喜服,腰部系上暗红色的腰带,紫凛的发丝今天用一条红色的发带系起来,脱下了那一身紫装,穿上红服,整个人都不同了。
“少主!”
管家瞅见紫凛后,马上恭敬的叫唤了一声,在这个府邸里,他是主子而自己不过是下人,虽然平日少主不喜主子,但是并没有对自己多加刁难,反而客客气气,他对自己说不用行礼,让那管家心里一暖,少主果然和别人不同。
少主对这个府邸里的下人都很好,下人们做错事,都不会责怪下人,换上其他人,想必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嗯。”
紫凛淡淡的应了一句,便再没有多余的话从他的口中出来,管家看在眼里,忧在心里,他何尝不知道,少主是多么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这门亲事,以前少主也会笑,笑得客气,可是这次少主回来,就更加落寞了,似乎连笑都不会了。
“管家身体不好,怎么不叫人帮你?”
管家已经五十有多了,要这么一个年迈的老人提着这么多的礼物,他于心不忍,上前将最上面的锦盒放在自己的怀中,好减轻管家的负担。
“少主,少主,这万万不可啊,今天是少主你大婚日子,好应该准备和新娘子拜堂,这等粗重活,还是交给小的吧——”
忽然,他的话戛然而止,瞅着紫凛越来越黑的脸,管家真想狠狠打自己两巴掌,他刚才都说些什么了,明明知道少主不愿意娶琉芜,现在还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唉!
想起当初琉芜小姐从府外带来的女人,紫凛不顾一切冲回来的那天晚上,那个女子,应该才是少主的真爱吧。
如果有机会,真要好好见上一面。
殊不知,刚刚管家已经和凤箫离见上一面了。
其实也怪不的管家认不出凤箫离,如果你叫上当时在紫悠府门口当值的侍卫,他们也肯定认不出来,琉芜那天带凤箫离进府,是像拎小鸡一起提着她的衣领,凤箫离的头垂下,发丝布上她的脸上。
琉芜带着凤箫离到前厅,见的人是紫月,当时紫月也让下人回避,才见凤箫离。
所以说,睹过凤箫离真容的人其实还真不多,紫月,琉芜,还有监视看守凤箫离的一众隐卫。
“管家,这府邸还是需要你的,你一病,这府邸怎么办!”
说真的,紫凛是不希望管家出事,看起来还老当益壮的管家,其实这几年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管家唯唯诺诺的应下了。
“这是什么?”
紫凛见到一个精致的锦盒,眼前一亮,这个锦盒,很小,但包装得很华美,看得出来,包装这个锦盒的人很用心,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谁送的。
他打开一看,只叫惊喜,里面布满了十里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