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先生曾经在日本留过学?”
“是的,曾经在陆军大学求过学。”晁元洪不太愿意跟矶谷廉介交谈,不过他也不能过分拒绝,一旦被看出破绽来,那就麻烦了。
“吆西,那说起来,我们两个还是校友呢……”矶谷廉介缓过来后,谈兴非常浓,似乎对晁元洪非常的感兴趣。
晁元洪讪讪一笑。
要不是被逼,他也不愿意跟一个侵略自己国家的“校友”坐在同一条船上,这是何等的耻辱?
矶谷廉介未尝没有试探晁元洪的意思,不过,再谈了之后,他不再怀疑了,如果一个没有在陆大待过的人,是不会了解陆大里面的一些潜规则的。
而晁元洪显然对此十分了解,对陆大里面的每一处地方都很熟悉,虽然晁元洪比他小几届,他也不认识,但凭一些细节,他基本上确信了,晁元洪的身份是没有问题的。
“矶谷将军,您先在此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好,多谢晁先生了!”
矶谷廉介也觉得有些累了,这几天在藤县精神蹦的太紧了,这一会儿终于脱险,不免有些困倦了。
“在下告退!”
晁元洪从矶谷廉介的房间出来,后背湿透了,双手更是捏了一把汗,今晚的计划太过惊人,虽然他并非普通人,但事关晁家数十口人的身家性命,他真的是从来没有经历过。
“怎么样,这个晁元洪,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属下没有看出任何问题。”堤不夹贵摇了摇头。
“他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他并不愿意跟帝国合作。”矶谷廉介冷冷的道。
“那有问题?”
“不,他虽然不愿意合作,可却没有办法,你去把刚才上船的那个中国人找来,我想,他应该能给我们答案。”矶谷廉介吩咐道。
“哈伊!”
“大少爷,这边。”晁元洪一出来,就被方晓阳引到一边,一个距离矶谷廉介稍远的小船舱内,门口守卫的都是自己人。
“矶谷廉介刚才在里面跟你都说了什么?”
“他在试探我,问了我不少在陆大求学的事情,应该是对我的身份起疑了。”晁元洪道。
“应该不会,你是土肥原贤二布置的棋子,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对你,不过是好奇而已,在日军陆大留学的中国人虽然不少,但分摊下来,就不多了,土肥原这个情报头子,他找到你,调查你的国王,并抓住你的把柄,这并不是一件难事。”方晓阳分析道。
“我会不会暴露?”
“不会,你若是表现的太过恭谦,他反而会起疑心,因为你始终是个中国人,而且跟普通的中国人不一样的,如果你没有一点儿廉耻之心,他反而会低看了你。”方晓阳道。
“晓阳!”
“怎么了?”
“矶谷老鬼子……”曹兴杨推门进来,在方晓阳耳边小声道。
“无妨,盯紧了就是,只要上了这艘船,他们就别想跑出去。”方晓阳道,“都布置好了吗?”
“放心吧,一切都在计划中!”曹兴杨兴奋的点了点头。
“去吧!”
“方兄弟,什么情况?”
“矶谷廉介把那个方奎找了过去,应该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情况。”方晓阳解释道。
“这个小人会不会……”
“他知道你的一些事情吧,比如你的日本相好,还有一个儿子?”方晓阳问道。
“他知道一些,不过只知道我在日本有一个相好的女人,但应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晁元洪道。
“那这个人留不得了。”方晓阳早就对这个方奎动了杀心,这种汉奸卖国贼,出卖祖宗和同胞,该千刀万剐。
“方兄弟的意思,杀了他?”
“这种人还能留下来,继续祸害我们自己的同胞不成?”方晓阳冷冷的问道。
“不是,他要是死了,我岂不是……”
“你也活不了。”方晓阳嘿嘿一笑。
“方兄弟,你……”晁元洪脸色大变。
“放心吧,你不是真死,是换个身份,到别的地方继续生活,但是在晁家,还有晁家庄来说,你不能活下来,否则,你们晁家将会不得安宁,明白吗?”方晓阳道,“如果你想要你的日本老婆和孩子能够活下来的话。”
“我明白了。”晁元洪面如死灰,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他一死,就等于跟晁家断了关系,日本人也找不到自己,也为难不了晁家。
“好了,看你这些年虽然退出军界,从商,但是把喏大的晁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想必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换一个身份,换一个活法,英雄未必没有用武之地。”
“我都这岁数了,还能做什么?”晁元洪讪讪一笑,对方晓阳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他好心安慰自己了。
“这一次你算是立下大功了,虽然不能够名正言顺的表彰,但奖励不会少的。”
“我差一点儿做愧对祖先,愧对民族的罪人,哪敢要什么奖励,只求能有个栖身之所就够了。”晁元洪深深的懊悔,要不是方晓阳出现,他恐怕一错再错了,这一错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行了,你在此休息一会儿,等到了地方再说。”
行船的自有一套通讯手段,就算是在夜里,也是能够行之有效的,比旗语更加隐秘,更加让人难以察觉。
只有行船的人自己才知道,而且各家有各家的暗语,走马跑江湖,这里面学问大呢。
日本人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