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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有浮云纹的奏章静静摊开在胡桃木桌上,几乎是相同容貌的两个人一坐一立。同样姣好的面容,年长者双眼隐隐有些厉色,而年少者双眼沉静如水。
女皇指着奏章上的文字,向身旁年少者提问道:“关于军士俸银上调这件事,澜儿是如何想的?”
祁澜垂首道:“回母皇的话,皎凤多年和平,再涨军士俸银怕是其他官员会有微词。不过科举试后会有格述使者来访,到时须派遣军队前去保护,那时候就算上调军士俸银无可厚非。”
女皇略一沉思,便在奏章写下朱批。这是最后一张折子。将奏章批改完后,女皇显然有些疲倦。祁澜退到下首,轻声说道:“母皇,还请注意身子。您的身体康健才是皎凤国百姓之福。”
“澜儿,朕每每批阅完奏章渐觉力不从心。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还是快些成家,我也好放心将皎凤交予你手上。”
“母皇,您正当壮年呢,请别如此说。”祁澜跪拜道:“再者,科举在即,各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儿臣的亲事也不急于这一时。”
祁澜的话让女皇的脸色猛地一沉,她屏退左右,只留了自己的心腹喜树在殿“澜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还挂着她吗?听说府上那个是你的人,真的华儿已经被老三的人……就是如此你还放不下她吗?”
祁澜早知她母皇的势力不容小觑,哪知如此辛密的事,她的母皇竟也是知道的。她低头俯身,不敢教母皇看到她眼中神色。华儿还活在人世的事实万不能让母皇知道,不然怕是她的母皇会派人斩草除根。
“母皇,请给儿臣一点时间。”若在是钦天监合八字的时候稍稍动些手脚,就是母皇也不能硬逼她娶杜家公子。若是没了杜家公子这个人选,母皇再从适婚者里挑选出合适她的也会耗费一些时间。
她现在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拖”。
而且,拖得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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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里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就连街上相较于以往热闹了许多。从环门呈报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因为会试的举行,各地的考生不远万里而来,只为金榜题名。
京白头还伤着,江梦便让她歇息去了。只让簋儿和小碧跟随左右,于暗处保护她的人暂且不说。
江梦向走在后面的簋儿招了招手,“簋儿,狐狸名下的产业带去我去看看。我实在好奇狐狸手下都有哪些店铺让他如此有恃无恐。”
“是。”簋儿正要领她前去,前面却一阵骚乱声。
“你个偷包贼,我打死你!”被人群围住的圈子里内传来一阵怒吼声。那声音极大。就是站在几米开外的江梦也被那声音炸得一愣。
“我没有偷。我只是借,借!待我金榜题名时,我再来还你一笼肉包子。”听起来应该是那个“偷包贼”的声音。这倒是有趣得紧,那声音极为肯定。仿佛自己已然是那金科状元。
“走,过去看看。”簋儿小碧闻言,忙走上前帮她开路。她们二人用的柔劲,还不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她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待江梦站到最前面,就看到抱着一笼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不撒手的“乞丐”。因为那人实在太过狼狈,头发一撮一撮的结在一起,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看起来已经一个月不曾梳洗过了。脸上更是脏兮兮的。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了。若不是她的声线极是细腻,江梦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居然是一个女人。
那样一个人却拥有极清爽的双眼,她定定的看着举到威胁她的包子铺老板,不闪不避。她面部表情不变,手非常迅速的往嘴里塞着包子。想必是饿极了。可她塞得太急结果被包子给噎住了。
江梦还从未看过这样的人,她扑哧一笑,“簋儿拿水来。”江梦拿着水壶走到这个女人身旁,递到她面前,“喏,喝点水吧。”
女人抢过水壶就往嘴里倒,总算把那口包子给咽下去了。
江梦从怀中掏出荷包取出银两递给那个包子铺老板,“这些够买多少笼包子?”怪不得这老板的声音中气十足,因为实在长得魁梧。就像江梦在肖家见过的保镖大汉一样,这样的体型就是在皎凤也是少有的。
老板看到江梦手里的一大锭银元宝,眼睛一亮,随即愣愣道:“这些够买全部的包子还有剩。”
“那就不必找了。”江梦往魁梧老板面前一抛,然后指着包子铺里的包子,对坐在地上的女人说道:“那些全都是你的了,尽管吃。”
江梦转身就走,她不过是为这个女人解围。危险警报解除,江梦自然不会久留。谁知道吃饱喝足的某人那些个包子也不要了,将蒸笼一扔,伸手就拽住江梦的衣服下摆,一抓就是一个黑手印。看得小碧自是一怒,抽出剑就要砍向这女人的手。江梦哪能让小碧砍过去,连忙阻止道:“小碧,你做什么!”
江梦一时情急,声音自然大了些,吓得向来大胆的小碧有些颤抖,“奴婢……奴婢怕她对主子不利。是奴婢自作主张,请主子责罚。”
江梦看到这样的小碧,叹了口气。看来那日将她吓得够呛,江梦不由反思自己是否做得太过火了?
在外面她也没办法和小碧解释这么多,她摇了摇头,“无妨,是我语气太重了。且问问她要做什么。”她低头看向拽住她衣摆的女人,“吃饱喝足了还不快点起来?坐在地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