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萧华吸了口冷气,似乎明白了葎草要说些什么。
果然,陈家阿婆又是哭着说道:“六耳猴子利用我的爹娘,我真的不怨恨他,因为他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他要加入极乐求经,就不能不用手段!我痛恨的是贞空,我爹娘明明是被……被六耳猴子控制的,他们即便是被控制了,也不可能是贞空的敌手,贞空明明有手段将我爹娘制服,可他偏偏就是一棍子将他们打死!为什么!为什么!!一棒子将他们打死就显得自己神武了?就能得到更多的功德么?为什么不能将他们绑住?为什么就不能留他们一条性命??”
“这个……”萧华有些哑口无言,他踌躇了片刻,说道,“控心虫只要被放入人的体内,人……就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即便不打死……也会疯掉……再也不是原来的人了!”
“我宁愿看着一个疯的爹娘,我也宁愿看到一个没有知觉的爹娘!”陈家阿婆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我只要能看着他们,我就心安了,我的天就不会塌下来了……”
“唉,仇恨为什么就如此的刻骨?”萧华其实也有些明白葎草的心,他叹息道,“数十年前的仇恨让一个老人都如此的执拗!”
“其实,萧郎……”新新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才有贤淑的开口道,“你也是当局者迷,你何尝不是因为仇恨而刻骨?你何尝不是因为仇恨而执拗吗?”
“轰……”萧华如同被雷击中,一下子愣住了当场,低声自语道,“是啊,葎草因为仇恨,而分不清楚谁是真凶。她一心要为自己的爹娘报仇,才把六耳猕猴指认为贞空。萧某又何尝不是如此?萧某一心要为袁通天报仇,才不多问缘由,执意要将六耳猕猴灭杀?其实,此时想想,葎草的话不无道理。若是贞空换个方式,将葎草的爹娘禁锢,再找文殊菩萨,再找太白金星,未必没有办法救了葎草的爹娘。当然,找这两人必定会很麻烦,以袁通天的性格,他万万不会低下头来去找人帮忙,他只会用最为简单的办法!可……可袁通天省力的代价就是葎草爹娘的两条人命啊!那……那萧某如今呢?将六耳猕猴灭杀很简单。但六耳猕猴也是一条命啊,还是阿难陀转世的一条命,萧某是否还有更麻烦的办法??这麻烦的办法是萧某不想去招惹的??”
想到此处,萧华扫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六耳猕猴,又是叹息道:“唉,果不愧是大日如来世尊座前第一弟子,而且是大智第一啊!居然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也不让燃灯上古佛世尊和大日如来世尊求情。只带着老夫见一个世俗的老人,就让老夫自己落得个两难!”
萧华皱着眉头。好似不能决断,新新也不多言,只在旁边陪着,片刻后,萧华拿出昆仑镜,光柱一闪。淳奘自半空中显露了出来!
“大……大师?”陈家阿婆本是激动的痛哭,可一见到淳奘出来,忍不住听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淳奘并没有太多变化的相貌。
“女檀越……”淳奘有些纳罕的看着陈家阿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葎草!”新新在旁边提醒道。“你离开东海之滨已经近五十年了,她也老了!”
“葎草……”淳奘立刻明白过来,有些叹息的看着陈家阿婆。
陈家阿婆再也忍不住,扑倒在淳奘的膝下,就好似见到了爹娘的孩子,哭道:“大师啊……”
“葎草!”淳奘并没有什么犹豫,用手抚着陈家阿婆已经雪白的头发,温声问道,“这些年,你还好么?”
“好,好,好!”陈家阿婆虽然是泣不成声,可还是使劲儿的点头,答应着,好似唯恐淳奘担心一般。
“哼……”看着淳奘的眼角有泪,那陈家阿婆也是哭泣,萧华狠狠的瞪了六耳猕猴一眼,抬手一点,将六耳猕猴身上的禁锢撤去,冷冷道,“葎草怎么说是她的事儿,老夫并没有说要放过你!”
“是,菩萨!”六耳猕猴恭敬道,“弟子明白,其实弟子请菩萨过来,不过是想让菩萨知道!菩萨让火猿保护淳奘师父确实没错,可让他参加极乐求经……又是着实的不妥!弟子不知道菩萨是否知道,火猿保护师父极乐求经二百来年,击杀道门修士二千零七十八名,击杀妖族更是多达四千六百零一名!菩萨啊,这可是将近一万条性命啊!要不淳奘师父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诫火猿,让他以慈悲为怀,他真是不把人族的性命看到眼中的呀!他的魔棒之下……从来都不留性命的!菩萨,你说……这样带血的大乘佛经三藏取到藏仙大陆,又有什么用呢?”
萧华双眼微眯,六耳猕猴所说的,他确实不知道,不过想想袁通天桀骜的性子,他也明白,六耳猕猴不敢骗他!因为袁通天毕竟是妖族,在妖族的眼中,人族的性命根本就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当然,那些被忽悠过来的道门修士和妖族,也是居心叵测,甚至罪有应得!萧华当年在大雪山都亲自灭杀一个的!
然而,当得萧华听到如此之多的人族和妖族被袁通天灭杀时,他忍不住还是有些心惊了。
“还有,菩萨,你知道火猿为什么被镇压在……炎林山泽么?你知道他为何要去百万蒙山寻我么?”六耳猕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着问道。
听到六耳猕猴说起炎林山泽,萧华的脸色又是微变了,他犹豫片刻,点头道:“你说吧!”
“具体的缘由,弟子也不想多说,毕竟火猿已经陨落,弟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