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蒙蒙泛白,此时已是早上六点。
橙红色的民用直升机在高空中盘旋,侧面印着yle的字样。当弹药库爆炸的黑烟升起的那一刻,芬兰广播电视台便派出了他们的直升机第一时间赶赴了现场。
他们原本以为是发生了森林大火,然而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是什么森林大火,起火的是在芬兰国内广受诟病对的箭头公司军事基地,这里似乎爆发了一场战争,甚至于在事发地的中央,留下了一座深不见底的巨坑。
“这里是芬兰广播电视台,现在为您直播的是帕尔塔克郊区森林大火的实况……虽然事后证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火,而是一场人为引起的爆炸?我们在现场目击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等等,那是什么!”
镜头剧烈的晃动了下,摄像师调整焦距,将镜头向军事基地的方向放大。
只见那燃着火光的基地内,一具具行尸走肉肆意地游走,时不时还有奇形怪状的生物从坑洞中爬出。
“……我们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此前关于箭头公司在军事基地中进行见不得光的实验看来是真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异形?丧尸?外星人?上帝……”
就在直升机向芬兰全国人民和世界送去第一手资料的同时,站在山上的江晨也为基地内的状况发愁着。
很显然,在修建这座地下掩体的时候,卡门很下了一番功夫。从天而降的钨芯弹并没能完全摧毁这座地下掩体,仅仅是轰塌了出入地下掩体的电梯。
孢子持续从地下实验室中喷出,现在已经扩散到了基地外。江晨注意到,这种可怕的细菌不但能使误入其中的动物发生异变,还能感染扎根于此的植物。
“阿伊莎。”
“嗯?”阿伊莎歪着头看向了江晨,漂亮的栗色长发在风中摇曳着。
“我觉得……我们可能捅娄子了。”江晨苦笑着放下了望远镜。
“捅娄子?”阿伊莎疑惑地微微皱眉,他并不理解江晨话中的含义。
娄子?娄子是什么?
江晨摇了摇头,没有和她详细解释。
就在这时,一股警兆突兀地涌上心头,江晨和阿伊莎几乎同时转过身,掏出手枪对准了路口的方向。
“出来吧,我数到三。”手指拨开了保险,江晨淡淡地说道。
双手举过头顶,一名穿着极地迷彩服的毛子站了出来,用相当不标准的汉语说道。
“别紧张,自己人。”
看着那张刀疤和皱纹一样多的脸,江晨收起了手枪,松了口气,示意阿伊莎也将枪收了起来,看向他咧了咧嘴角。
“我差一点就开枪了。”
“我谢谢你没有,”库特波夫放下了举起的双手,走到了江晨边上,向着山下军事基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里是什么情况?”
“特殊情况,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等回去再说吧。”江晨摇头道。
“好吧,那么一起吗?”库特波夫指了指山上的方向,“如果你不打算回难民营,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撤离点,那里有直升机等着我们。”
江晨当然不可能回难民营。他不但在人家国境内煽风点火地导演了一场暴.乱,而且还给人家地图上戳了个窟窿,更是留下了现在这么一大堆烂摊子。只要芬兰政府不是nc,这会儿也该坐不住了。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江晨带着阿伊莎搭了阿尔法特种部队的“便机”,和他们一道返回了俄罗斯境内。
……
仿佛印证了江晨的猜测,就在他刚跨过俄芬边境的同时,芬兰国防军已经开赴到了帕尔塔克。
当国家安全面临严重挑战,此时芬兰当局也顾不上什么人.道主义危机了,坦克和装甲车强硬地开进了难民营,全副武装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弹药厂和仓库,缴了这些残兵败将们的械。
缴械的过程中,芬兰国防军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或者说,萨米毫不犹豫地带头丢掉了手上的武器,老老实实地走上囚车,蹲在角落里内魂不守舍地念叨着伊布里斯老人家的名讳,乞求着真神的抱有。
而那些侥幸捡回一条命的暴.民们,此时的表情大多都与他一样。当被问及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时,他们支离破碎的语言中,重复最多的几个词就是——“伊布里斯”、“恶魔”、“怪物”、“屠杀”……
最令指挥官哭笑不得的是,这些缴械投降的暴民们似乎真被吓破了胆,为了早一点坐上囚车离开这该死的地方简直是不择手段了,一共有一千多人宣称自己参与了处.决俘虏。
然而事实上,当晚被处决的佣兵俘虏只有十人……
“真是见了鬼了!伊布里斯?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将简报扔在了桌子上,杜维奥皱着眉头看着地图,“军事基地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们的直升机已经飞过去看了,但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整个军事基地被一种屎黄色的气团包围,因为担心可能存在有毒物质,我们的飞行员没敢飞的太近。”杜维奥的副手答道。
“让侦察兵过去看看,让他们记得穿上防护服。”
杜维奥的话音刚落,一名士官便走进临时指挥部的帐篷内,行了个军礼后,将一份信件递到了杜维奥的面前。
“长官,来自国防部的命令。”
挑了挑眉毛,杜维奥拆开了密封的信件。
眉头渐渐皱起,将信读完之后,他揉了揉酸涩的眉头,将信扔在了一边。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