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寺外,乌云滚滚,电闪雷鸣,虚空震颤不休,寺内虽温暖如春,气氛却凝滞死寂,数以万计的密宗弟子,面色悲怆愤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瘦削人影一步步走来。
中古佛道兴盛,禅宗、密宗道统之争,没有让金刚寺低头,面对大雪山欺压,纵然龟缩一域,却依旧制霸西域。
可现在,却被一人压服了!
纵然不服,也得低头,哪怕对方在此拉屎拉尿,都得忍着。
身为一界之主,纵然如今被神州意志压制了一部分力量,可吴明哪怕没有看到,依旧能清晰感受到此界生灵的情绪波动。
虽不知所知所想,却能辨别出一二,可到了他如今的境界,根本无需在意。
嗖嗖!
数以千计的强悍气息从天而降,包围了金刚寺四面八方,震慑僧众,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即便敢,面对仍旧是一界之主的吴明,没有圣者坐镇,失去了护宗大阵的金刚寺,哪怕人数再多十倍,也无济于事。
“吴明,这里是我寺重地,历代祖师坐化圆寂的陵寝,你……”
摩可尊者面色铁青,纵然愤怒、悔恨,可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吴明,依旧没敢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只希望对方能给金刚寺留下最后一点颜面。
“呵!”
吴明冷漠轻笑,并未理会对方,蓦地探手如爪,五指分列,大地轰鸣,虚空震荡。
嗡隆!
一声地龙翻滚般的轰鸣乍现,万千林立的舍利塔,陡然移动开来,彷如一条巨龙周身的鳞片在颤抖。
时而崩塌如剥落,时而游走如移形换位,重新列阵,释放出一股股惊人的力量!
“你竟然敢献祭我金刚寺历代先祖的舍利子?”
摩可尊者面容扭曲,爆吼一声便扑了上来,一副拼命的架势。
可其一身三境炼神半圣的力量,在一界之主面前,依旧不够看,还未释放出来,便被镇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这魔头!”
摩可尊者双目通红,嘶声怒吼。
以他对舍利塔的熟悉,看着塔尖一道道如烛火般亮起的光华,哪里还不知道,吴明这是要做什么。
这是要断金刚寺的根啊!
中古以降,至今古现在,金刚寺历经无数劫难,依旧屹立西域不倒,位列天品宗门,不曾想一朝踏错,引狼入室,落得如今境地。
何止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呵呵,杀人者,人恒杀之!”
吴明冷冷一晒,淡漠道,“你们动歪心思的时候,只想着如何成就自身,却从未考虑过他人,现如今在这里犬吠,又有何意义?”
“你你……”
摩可尊者目呲欲裂,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吴明,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总不能说,金刚寺相中你了,让你做佛子,这是你的造化,你不立刻纳头便拜,还敢挑三拣四?
金刚寺做的不地道,欲以灌顶洗礼之法,给吴明洗脑,难道还不能让人反抗了?
“哼!”
吴明点指舍利塔群,瑞光千条,照耀星空,嗖忽敛入地下,随手一拂,身边多了两道高大身影,赫然是象裂峒和屠。
“你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象裂峒呆愣刹那,看清吴明后,大脸上满是苦涩。
屠倒是没多少怒意,更多的反而是震撼与惊惧,半路出家如他,在金刚寺做了异族护法,归属感远不如自幼出家的金刚寺僧众。
可此前看到吴明鏖战四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强夺金刚寺根基,偷袭出手镇压金鳞妖圣,更是逼迫金刚寺底蕴宝光圣僧镇守封印,还硬撼李十二娘这尊剑圣。
虽然没有看到最终结果,可李十二娘不在,吴明闲庭信步于金刚寺禁地舍利塔,已然说明了一切。
这曾经做对手的人族天骄大宗师,如今已然超脱了这一极限,弥补了自身根基,突破成半圣位业,手段却是愈发恐怖了!
“这有什么难猜的?”
吴明微笑摇头,转身而走,淡淡道,“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金刚寺偏居一隅,万载都没有踏入中原一步,本就是被禅宗排斥于外。
自散功法,明面上是要以此为因果,寻找有缘人,为金刚寺续接气运,抵挡今古魔劫。
可若说暗地里没有以此传播密宗法门,以此为密宗在中原打下根基的想法,我却是不信。
否则,这么多年来,也不会只有十年前,在那场大拍卖会上,才出现了半部功法。
放眼神州,也就贾家只认钱,如此又不算得罪少林寺等禅宗门派。”
象裂峒默然,根本无法反驳。
吴明这一席话,说尽了金刚寺打算,其中有他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却有理有据,已然是事实。
再看摩可尊者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知道了!
“呵,还有这位!”
吴明微微侧首,斜睨了摩可尊者一眼,继续前行道,“当日前去接应时,我分明没有受多重伤势,却要以龙象金刚丹助我恢复,这比我自己都紧张。
到了金刚寺,若真如他这般紧张的话,却连山门都没开,更是没几个有分量的高僧出面。
这说明了什么?”
“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离开金刚寺,甚至连表面工夫都不愿意做了!
亦或者说,故意表现出这样的一幕,以此混肴视听,让我以为,自己对金刚寺没有想象中的重要。
可事实上呢?”
三人颓然无语,事实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