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气得面红耳赤:“口舌之快而已,你即便杀我们盗宝,侯府中满布重兵,你也休想逃得出去。”
萨伊道:“哈哈,老人家你关心我如何逃出,不如关心你们还能活多久更实在!”
老头一番说辞,不过想拖延时间,只是他并不知道,府库外面的兵士早已被清理了干净。
况且就算他想拖,萨伊又怎会让他得逞?
眼见将至午时,文斗结束,若宗老们还未回去,赤泉必定会派人来探。
萨伊想到此处,面露残忍厉色,正欲打手势给绝杀者命令,清理了场子要紧。
谁料,场中又起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一阵哐当声响,屋顶洞穿,轻巧落下数十黑衣武士,人刚落地,当头者便说:“这么多的贺礼,不知美人宗主可愿与我兄弟数人分享。”
萨伊微皱下眉,原本志在必得的东西,竟出了意料外的事儿。
萨伊扫视黑衣人,甜甜说道:“想不到惦记贺礼的人还不少。偌大的赤泉国,只这守卫形同虚设,真正上不得台面。”
微顿,萨伊又道:“不过,惦记归惦记,宝贝要入谁的手,还得看看真本事。”
黑衣人寸步不让,说得暧昧:“如花似玉的美人还挺贪心的,好,那就让我们兄弟几个看看你的真本事。”
黑衣人话音一落,一众武士便向萨伊处攻去,萨伊眼看闪避不及,屋中的绝杀者却及时撤回,恰恰好挡住了武士的刀剑,两路人马斗了起来。
横梁之上,萧惜陌低声对术离道:“两路人的武功招式皆诡谲怪异,出手狠辣,都是一招制敌之势。”
术离微微点头,专注于场内形势。
萧惜陌接道:“黑衣人的出招手势,十分眼熟,莫不是苍梧大国师的手下?另一边的侏儒,恐怕就是名闻天下的杀手绝杀者了。”
术离奇道:“贝都贫瘠需要抢这些珍宝倒说得通,只这苍梧国何苦来趟这浑水?”
萧惜陌随口接道:“莫非苍梧国急缺银钱?”
术离道:“怎会?这苍梧国与暮月国相邻,又是姻亲,两国人口众多,一个矿藏丰富,一个出产木材,自来富庶,又怎会缺钱?”
身后的内侍忽然插嘴:“侯爷,这可说不准,定是急需银钱派大用场。”
术离摇头,道:“有什么大事要举国之力?”
内侍嘴碎,继续道:“若是要招兵买马,银钱可不是越多越好?”
此话一出,说者有心、听者有意,萧惜陌脸色微变,稍纵即逝。
“谁在梁上?”随着萨伊一身娇喝,绝杀者和黑衣武士有数人跃上梁来一探。
术离一边拔剑相搏,一边温和打趣:“萨伊宗主真正是奇女子也,貌美若仙子,心狠如毒蝎,这耳力更是一等一的高。”
萨伊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另一边,午时已至,文斗结束。宗老们尚未返回,艾西心中生疑,带了两队兵士向藏库而去。
方才步出偏殿,一青衣近卫匆匆赶来,拦住艾西去路:“将军,侯爷有请。”
艾西不耐道:“先回侯爷,我稍后便去。”
艾西说着抬脚便走。那近卫却又跟了过来,为难道:“使不得啊将军,侯爷多番嘱咐,说见到将军一定即刻请回,绝不得拖延,怕是真有什么要事说。”
艾西瞪视眼前的年轻近卫,已过午时,宗老未回,她心里急着要去府库一瞧究竟。但又想到阿赛娅虽是自己的侄女,到底已袭位一年,小事上还是不得太过逆了她意。
待想清楚,艾西便转头对兵士长吩咐道:“你速带人去藏库看究竟,我见了侯爷便来。”说着,带着近卫大步向主殿走去。
艾西匆匆走进主殿,未及开口,阿赛娅已迎了出来。
阿赛娅随手自侍女手中取过杯盏,递予艾西:“姨母累了半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说。”
艾西确然有些口渴,接过杯子猛喝了几口,左右环视殿内一圈,不见任何异状,着急问道:“侯爷如此紧着叫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阿赛娅回道:“阿赛娅着急知道上午文斗的结果,便嘱了近卫去请姨母前来。”
艾西低叫:“便为此事?”阿赛娅道:“侄女心中委实好奇,莫非侄女扰了姨母正事。”
阿赛娅瞪大眼睛看着艾西,艾西只得生生将责备的话隐了下去,转而训斥侍女道:“素日跟着侯爷,也不知劝慰侯爷个好,留着你们何用?”
这边训完,见侍女们战战兢兢地躬身不起,艾西心里略舒坦了些,方对阿赛娅道:“侯爷若果然好奇,去问管事便是。这会宗老们在府库虚呆了不少时辰,还未得返,我心中多有些不踏实,得先去看看。”
说完,不待阿赛娅再开口,艾西径直走了出去。
侍女见艾西走远,立时直起身子嘀咕道:“侯爷,将军真是目中无人。”阿赛娅一贯亲和,侍女们难免骄纵胆肥。
阿赛娅出言喝止:“放肆了,岂可对我姨母不敬。”
侍女撅嘴:“也就侯爷还敬着她,老侯爷和夫人崩逝的时候就她一人跟随在侧,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多着了,要说这亲人间自相残杀的事儿可不是一两桩。”
侍女说到痛处,阿赛娅静默下来,一年前,父母离奇而亡,姨母助她袭了爵位,如今这宗族之间、殿堂之上,她不过摆设而已,真正握有实权为人敬仰的只是她姨母。
有些事确然是道不明,说不清。
只是过了今日,或许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