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蓉波澜无惊地抿了一口茶;王氏被婢女押着跪在一旁。
长孙无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放下茶杯悠悠开口:“王氏,胆子不小嘛。这么多年了,本妃何曾亏待于你,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欲图污蔑本妃,你可知罪。”
以往王氏永远都是一副老实顺从的样子,但如今见事情败露了王氏也不再如以前那般任人摆布了:“是不是污蔑王妃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说妾不知感恩恩将仇报,但这一切也只不过是王妃你教我的而已。清者自清,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你是清白无辜却又为何不敢在王爷面前陈明对质,你打压我这么多年不就是害怕我会有机会说出真相,让别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吗!”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作为王爷的妾氏你可知你这么做会给王爷带来什么后果?”长孙无蓉微眯着眼睛,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本来本妃还打算看在你跟了夫君近十年,也看在你幼儿的份上,只要你安分守己本妃自然也让你和你儿子好好的,可惜你却还不领情,怪得谁!敢乱王爷大计的人,都得死!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而已;一个不得宠的侍妾,即使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
“你真以为你就能够掌控全部局挚吗?你死了还会有新的秦王妃,王爷也不会被一个女人所影响。”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王氏尖锐凌厉的眼神早已经将长孙无蓉杀死。
长孙无蓉却直接漠视她的怨恨面无表情地道:“这些话都是杨惠仪告诉你的那个女人还巴不得你去将这个篓子戳破然后让她坐收渔人之利。如果本妃连你们都处置不了,本妃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你肯如郑娘燕娘她们一般,何至于落得今日下场。”
“郑娘燕娘不过是因为有把柄在你之手而已;王爷可真是应该庆幸娶了一位如你这般的贤惠女人。”王氏也不甘示弱,冷笑。
“将她带下去,□□留不得这样的女人。”长孙无蓉挥挥手,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去告诉王爷吧,就说,王氏突然得了急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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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宗静静地望着画。
画中美人容颜如画眉如柳,眉间缀着一颗朱砂痣,朱唇妆容肌肤胜雪,恍若天人。如墨青丝松松挽起,发间稀稀疏疏地点缀着玲珑剔透的晶莹雕花,右鬓斜斜插着一根鎏金五丝步瑶,流苏坠至脸庞,更添巧倩玲珑。美人一袭紫色衣裙,外披白色轻纱,颈上佩戴着如意同心锁,穿浅紫色布履。清扬婉兮,美则美矣。
“娘离世的时候我才五岁。十四年了,娘却从未入梦寻我,或许娘是在怪我。”承宗缅怀地望着画中美人,回忆着记忆中母亲的一笑一颦。
静宛捂面抽泣着:“娘要怪也是怪我,怎会怪哥哥,是我害死娘的。”
承宗摇摇头,握住静宛冰凉的手:“不!娘临终前抓住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写字,反反复复写了很多遍。那时,除了祖父祖母和爹爹,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娘说了什么?”静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潜意识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长孙。”承宗痛苦地皱了一下眉才轻声吐出二字。
“长孙什么意思?”静宛不解地低头遐想;长孙联合前后的那些奇怪的事,这长孙莫非是······“长孙无蓉”
承宗摇摇头:“不知道,无凭无据不可以胡乱猜测。那年长孙氏嫁入李家才两年多,而且那个时候长孙氏刚刚怀孕,好像是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只是这两个字根本无法解释说的是什么意思;都说母子连心,可是十四年过去了,我依然无法理解娘的意思。”
静宛却再次惊呆了:“哥哥,你刚才是说怀孕但是那个时候她才十五岁!”
“所以那个孩子后来就没了。”承宗的语气是淡淡的,就好似只是在轻烟淡薄地描述着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这着实是不似于哥哥的性子。静宛却是一阵叹息:“怎么没的那二叔叔他们一定很伤心了。”
承宗依然是摇头表示不知:“长辈们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更何况那个时候我也还小。阿宛,记住娘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母亲和溱溱也不要。多一个人知道,或许就会多一份麻烦了。”
“哥哥放心好了,这个我明白的。”静宛打量着画中的美人,以前听爹爹说自己和娘长得有五分相似,那么画像上的这个美人定是娘了,“哥哥,娘长得可真好看!可惜就是我没有见过娘,好可惜!”
承宗回首白了静宛一眼:“妹妹喜欢什么美人”
静宛嘴角一抽,无语中。怎么听着哥哥这句话更像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问自己初情窦开的好哥儿们——兄弟,你喜欢什么美人静宛故作深思:“男人还是女人男人当然是比爹爹哥哥好看的,女人嘛也应该像娘这么好看的,再不济也应该如四婶婶那般好看才能称作美人儿。”
承宗顿时后悔为什么要问小妹这些了,这不该这样问的;这小家伙从小就很会耍心眼,年幼的叔叔姑姑们都玩不过她:“说你丫头不懂!”
静宛酸溜溜地撇撇嘴,故意绕开话题:“哥哥要去洛阳多久才能回来?我可会想你的!嫂嫂也会想你的。皇祖父可真不地道,又想要抱曾孙儿又不让哥哥嫂嫂多点时间在一起,我还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大侄儿唤我一声姑姑呢。”
“阿宛······”这一声阿宛承宗特别拉长了语调,小妹一定是故意的,他才十八岁溱溱也只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