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邢德对欧阳贞悄声道:“师妹,再往前可就得朝东走了。东边都是山岭,我想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咱们进入山区就如鸟归山林谁都不怕了。我看你的身子弱不能再这样劳累了,我去买两匹马咱们骑马赶路,你看如何?”
她听罢兴奋道:“那可太好了!你先向掌柜的打听一下,问问他到哪儿能买到好马。咱们跋山涉水的,必须买上好的马才行。”
邢德来到店堂柜台前,见掌柜的低头扒拉算盘记账问道:“请问掌柜的,这附近有没有卖马的?”
掌柜的抬眼一看惊奇地扫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邢德,心说:“嗬!这真是人在衣裳,马在鞍哪!昨个还是个穷要饭的,今儿这衣服一换便相貌堂堂颇有英雄好汉气质,真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哎?这位客官想买马吗?”
掌柜的正要张嘴说话,邢德忽听得背后有人回应。他转过头见两位男子在喝酒,说话的是一位中等身材,年长一点的汉子。
邢德道:“是啊,在下是要买马,莫非这位客官知道哪儿有卖马的?”
年长的汉子端着酒杯站起身笑道:“呵呵呵呵……这位兄弟,咱们可真有缘分哪!怎么就像老天爷在帮你似的。我们正是贩马的,是从蒙古额尔德尼查干带过来37匹好马,原定是到锦州府去卖,但进入辽西地界后,听人说这些好马只有到奉天府才能卖个好价钱。这不,我们刚路过此地,准备歇息一下,酒足饭饱后再继续赶路……”
他边说边豪爽地扬着脖子向嘴里倒酒。
待贩马人酒足饭饱后,邢德跟着他们出了后门来到客店的后院。只见后院果然拴着三十多匹上好的蒙古马,他最终选择一匹大青马和一匹枣红马,他与马贩子讨价还价了良久,最后以两匹马合计七十两银子谈妥,他付了银子将马牵走。
邢德来到马具店钉了马掌,配好了鞍子,他兴奋地看着已经属于自己的二匹高头大马,骑上大青马上,牵着枣红马边走边心说:“嗯?怎么这么凑巧,竟然这么及时买到这么便宜的二匹好马。以往,象这等好马每匹至少也得个百八十两银子,此乃天助我也!”
夜里欧阳贞见子承睡着了便哄子恩睡了,邢德将被褥放好便脱衣服钻进被窝。少刻,她熄灭了油灯上炕脱衣。
邢德道:“师妹,真没想到,这么凑巧能及时买到这么便宜的好马。”
“马这么便宜?这二人会不会是盗马贼呀?”
“那我哪儿知道?我看不会吧?那后院有三十多匹马,马贩子要价是100两银子,是我与他砍价好不容易才砍到少了这个数不卖了。
“那也太便宜了!像这等好马那至少每匹也得个百八十两银子!”
“是啊!我听他二人说话生硬不像马贩子,一定是蒙古养马人,估计他们一路上没卖马,路费快没了,才不得不答应我的要求,这个价格对养马人来说,还不算赔本。”
“师兄,今天买到这么便宜的好马我太高兴了!哎?你怎么这么早就躺下,能睡着觉嘛?
“是啊,我也觉得这两匹马与咱们太有缘了,哪能睡着觉啊。不过,不进被窝里点着油灯孩子睡不沉,在被窝里说话不一样嘛。”
“说的是。师兄,有了马去辽东就快多了,不知那皇家禁地咱们能否顺利进去。”
“你可真有意思,还有咱俩进不去的地方吗?”
“关键是二个孩子。”
“就是有二个孩子也没人能挡住咱们进皇家禁地。”
“咱们在皇家禁地安家,那迟早准会被官军发现的。”
“我倒希望官军早发现咱们,早发现早解决。就像身上的脓疮疖子,早剜掉早舒服。”
“哎?师兄,在皇家禁地落脚后你打算先干什么?”
“咱们总要生存啊,先得盖房子,开春开荒种地。哦,最好能先买些粮把家安顿好。然后,我去山东找姜公子把肃大人吩咐的事告诉他,那我的心就踏实了。否则,我没法安心干别的事。”
“是啊,是得先把肃大人托付的事完成。哎?你认识那个姜公子吗?”
“怎么不认得,听索管家说他是国家的栋梁。我耳闻目睹这个姜无为的确是个响当当的正人君子是个了不起的人。”
“嗯?他是个了不起的人?能让你佩服的人还真不多。”
“你想啊,自从他进肃府那肃大人每天都笑容满面的,就是那恭亲王都费尽心计地想把他抢到手,你说这人能不是国家的栋梁嘛。”
“既然他是国家的栋梁,那他为何不参加科考呀?”
“唉,听说就是因为他来京城会试科考,头名状元非他莫属,遭到主考官的嫉妒才把他的考卷做了手脚使他榜上无名。究竟这位姜公子是怎么个来路,他在肃府里到底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那可真是神秘极了!你想肃大人敬若上宾的人那能是普通人嘛?就是肃大人的宝贝格格都为他而死了,唉,天仙般的格格死的也太惨了,太可惜了!”
“噢?那格格为什么要为他死?”
“唉,这话要说起那可长着呢。他俩可是天生的一对儿,姜公子与祺格格俩人的事那可太悲了,那比梁山伯与祝英台悲多了!”
“什么?他俩比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悲?那你说说我听听。”
“姜公子是山东崖头集人,祖上曾是官宦人家,说是从元初改为郎中世家的。”
“那姜公子的父亲是郎中了?”
“是啊!